第25章 第一医院(24)(一更+二更+8k营养液三更)-《规则类怪谈扮演指南[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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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夜的……真是越来越刺激了。】

    【这是那个患者自杀那天吧?血蔓延了满地,都滴到楼下大爷家的晾衣杆上了。】

    【这血也太多了,人体内真的有这么多血吗?】

    当然是没有的。

    人体内的血液只占人体重的7%-8%,按照他在403所见到的那个年轻人来说,白烬述怀疑他现在的体重连60kg都不会有,也就是说他的血液最多只可能有4200-4800ml,约等于八瓶半超市里最常见的500毫升矿泉水。

    想也知道,就这么点血液,就算是把他整个人抽干了,也不可能达到满地血泊的程度。

    长发青年大概估算了一下满地的血量,就得到了这些血量绝对不正常的结论。

    前方,放着神像的卧室方向闪着一点幽光。

    就像下棋大爷所说的那样,推开门,满地的鲜血中摆着一圈还未燃尽的蜡烛,在昏黄而闪烁的烛光里,蜡烛中心那个年轻人毫无血色的侧脸明明灭灭,显得寂静而恐怖,诡异又和谐。

    而就是在这样诡异的氛围里,长发青年抬步绕过地上的死者,抬头把手电筒的光照向了那个在此之前从未看清过的神像。

    很难用语言来描述这种感觉。

    这座神像明明目测只有一米二左右的高度,但在灯光打到它身上的一瞬间门时,忽然让他产生出了一种这神像极其巨大的错觉。

    昏暗的环境中,他打着手电筒线性的光照到神像身上,宛如一只蚂蚁爬到山脚,仰头看见了面前为自己数亿倍大的山峰。

    几乎是瞬间门,他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想法,他于这尊神像,蜉蝣撼树,不堪一击。

    他所对这个神像做的任何事情,都将像是一粒尘埃撞上大山,一滴水滴汇入大海一样渺小又无力,甚至不能对祂产生有一分一毫的影响。

    任何心思在这座神像前都无可匿藏,那些想要以神像为突破口离开这里的人,在见到它之后才会明白,山就在那里,而你只是一只渺小的蚂蚁。

    长发青年扯扯嘴角,在几秒的震颤过后立马摆脱了这种直接施加与灵魂之上的威压影响。

    不巧的是,他还真的要对这座神像做点什么。

    他环视了周围一圈满是血泊的地面,转身出去从客厅的沙发上拉来一个垫子,丢到了满地的血泊里。

    然后,他无视了旁边那具诡异的尸体,直直跪在这个垫子上,学着403内年轻人的口音,念起一个绕口的名词。

    接着是:“b,伟大的,至高无上的。”

    这是一段尊名。

    前面的绕口名词指向神像本身,而后面的两个词语则指向神像权能。

    b是蒙语,在蒙语中,【utu】和【b】是两个词根,【utu】指女性生丨殖丨器,【b】指男性生丨殖丨器,这两个词是非常古老的原蒙古语词,在这里代指了神像的性别。

    综合起来,这一段话,就像是一个祈祷之前的指向性词语,其作用大概相当于老师上课点名,打款确认账号。

    而炸开的弹幕就没有平息过:

    【这地方好怪啊,e级空间门的神像,怎么隔着屏幕我都一个激灵,瞬间门背后发毛打了一个寒噤?】

    【会不会我们项目里面有其他玄机?你们记得第一天那个长脖子何护士吗?当时她给我的也是这个感觉,感觉不像是e级空间门里面的东西。】

    【斯卡奥他跪下来了?他要干嘛?】

    【捏妈真受不了了,我自从投了这个项目之后每天看见的弹幕都是:斯卡奥要干嘛,斯卡奥做了这个会怎么样,斯卡奥什么意思,斯卡奥怎么得到的这个结论,我感觉我像个弱智。】

    【我已经接受我在奥神面前是个弱智的事实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他又在作什么死。】

    白烬述缓缓念完那段尊名之后,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确认完裤腿没有沾上血之后才继续拜了三拜道:“我想知道有关于规则……”

    他的思维猛地一卡,即将说出的话被糊在了嗓子眼内。

    不……对,不对……

    白烬述的思维艰涩的运转了一圈,他在看见神像受到来自至高存在的威压时满怀戒备,下意识提高了斯卡奥的同步率以获得更高的幸运,来更快的摆脱这种施加于灵魂上的渺小与震撼。

    但现在,这份幸运反噬了。

    【90%】

    “不对,”屏幕之上,长发青年眼神流转,忽然改了主意似的,“我想知道有关于您的一切。”

    医院内的,医院外的,二十年前的,二十年后的。

    神像似乎闪动了一下。

    那么,你能付出什么呢?

    *

    一门之隔,五楼走廊内,杨培满眼猩红。

    他想过自己听“刘莓心”的话来到这里可能有诈,也有可能会中这些未知生物的全套,可他偏偏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斯卡奥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队员给反手压制。

    他虽然不常用脑子,但“刘莓心”这人有鬼他还是看得出来的,但他现在积分清空,面子也被斯卡奥扫了个干净,如果他现在不把斯卡奥就地杀死在这个未知空间门的直播间门中,那他长年累月的积威和拿这些威压换来的地位将荡然无存。

    没了这些积威,他杨培的固定属性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刘莓心不对劲,但也给了他特殊规则,给了他唯一一个恢复自身威望的希望,杀了斯卡奥。

    结果谁能想到斯卡奥看着细胳膊细腿,没有进行过什么运动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手上也有这么多条人命。

    装的可真好啊,连他都看走眼了。

    进入未知空间门之后三天,斯卡奥硬生生是一点端倪都没有露出来,就让其他那些队员在他身边跟前跟后,尤其那个鲁长风的胖子,更是隐隐一副以他为首的样子。

    明明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手上有不少人命的同类,他装的那么好,在队员之后左右逢源一副温和守法的好好先生样子,要不是这个空间门特殊,引出来了这么多死者,恐怕他还能继续装到离开探索。

    这个叫斯卡奥的到底是何许人也,手上能沾这么多条人命怎么可能会是个新人,怎么可能是个无名小辈,他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没有听过长相类似的先驱者?

    杨培心里愈发焦躁,恨不得直接冲到他的面前问问他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手上有这么多条人命,斯卡奥绝对不可能是个普通队员,自己没有听过他的名字,那他只可能是自己从来不敢接触的高端空间门里下来的队员,甚至有可能他也不叫斯卡奥,他连名字一开始都是说的假名!

    而他杨培虽然手上人命多,却只敢在中低端副本中横行霸道,不就是因为高端空间门太过危险,他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安全出来吗!

    他怎么能和这样一个高端队员结仇!

    而且不光是斯卡奥本人,就连他杀了的人也都是不要命的疯子,不对,那些人也确实早早就没了命,但他们对于杀害自己的人怎么会是这样一副心甘情愿言听计从的模样!

    尤其是那个金发的外国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提着一把菜刀就敢冲进人群里,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否受伤似的,发了疯似的把攻击都挡在了斯卡奥之外。

    这根本不对劲,连他自己都要靠着固定属性建立的威压去压制住那些亡魂,为什么这些死于斯卡奥之手的人在他离开之后还会这么拼命!

    等等……离开?

    杨培的视线缓缓转移到那些正在逐渐消失的亡魂中,斯卡奥去哪里了?

    “他进了503。”侧面薄如一张纸片的“刘莓心”忽然出现,吓了他一跳。

    他进了503?

    杨培没空去观察刘莓心,他缓缓朝前走了几步,站到了503室的门口。

    他还没来得及把斯卡奥逼进去,怎么他就自己进去了。

    杨培站在门口踌躇几秒,轻轻把门推开了一点门缝。

    如果斯卡奥就是高端空间门下来的大神的话,那他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开门投诚,在两人结了仇的情况下低声下气祈求对面的原谅,希望对方能在这个空间门探索结束后不要发动自己的能量去找他杨培的麻烦。

    不论失败成功与否,他的威信将彻底不可挽回,但他将有可能在探索出去之后活下来。

    第二个,既然他已经进了503,不如他杨培一不做二不休,在这个未知空间门内联手早已设下圈套的“刘莓心”,一起“弑神”!

    这步很险,可一旦成功,他杨培就会成为第一个在镜头前“弑神”的中低端探索队员!他将积累前所未有的威望!

    兵行险棋,这一把拼了!

    “我们怎么办?”他转头问“刘莓心”。

    “我们?我不能进去,而你只需要干一件事,”刘莓心神色古怪,她的眼里像是满含着希冀,又像是隐隐约约有些畏惧,“你只需要打开门,确认他还活着,然后帮我给神像上三炷香就好。”

    “记住,只能是三柱,不要抬头看,”她着重强调,“上完赶快出来。”

    杨培猛地打开门。

    “刘莓心”现在只是一张薄薄的纸片,不能沾水,看见房内蔓延的血泊之后就站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满地的血泊中,杨培只好一个人捏着鼻子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了半敞着的卧室门。

    卧室门中似乎闪烁着点点烛光。

    他小心翼翼推开门,就看见烛光之中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而他认识的那个长发青年,现在正斜斜依靠在墙角。

    满地的血顺着他的裤管往上爬,沾染了他白色的上衣,但他一点不在意似的。闪烁的暗黄烛火下,长发青年的脸上是一副惊人的艳丽殊色,眼睫低垂,睫毛微颤,眼尾一抹勾人的红,唇峰一点摇曳水光。

    他不受控制地朝长发青年看去,忘记了刘莓心的嘱咐,一瞬间门,属于至高存在的威压,宛如一片不可抵挡的海潮向他袭来。

    什么……情况……

    杨培的大脑艰涩的运转。

    任何人在没有看见这尊神像前都无法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样伟大的存在,他在这个神像面前渺小到尘埃里。

    他的大脑仿佛在这一刻断连了,它在被动的震颤,在这尊神像前俯首,抛弃了属于他主人的一切意志与想法,完全失去控制。

    靠着墙角的长发青年听见开门的声音,抬眼朝着他的方向看来。

    都说灯下看美人最为惊艳,明明灭灭的烛火里,长发青年眉眼微抬,唇.瓣微翘,看见他来,居然缓缓勾出了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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