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酷热,暴热,湿热。 行走于山间崎岖路上,沿途的林荫并没有想象中的舒爽,更没有清风阵阵。反而连树叶花草,触手的感觉都是滚烫。 “不下雨正好!” 朱高燧身侧,一个圆脸的汉子闷哼一声。 这些天来陈天平一直在观察朱高燧队伍中的人员构成,这个圆脸的汉子并不在当初带他出京的人员之中,而是在半路上带着十几名骑兵加入的。 “张辅你什么意思?”朱高燧斜眼,“不下雨还好?咱们可都是北人,这么热的天晒上几天,刀都提不起来!” 没错,这圆脸的汉子就是昔日朱家的家臣,后来因为赌约被当时还是吴王的朱允熥收在帐下。 人都是复杂的。 以前,张辅因为知晓一些燕王系的所作所为心中甚是忐忑,也更因为自己的父亲还在朱棣的帐下,而显得有些愧对旧主。 但另一方面,他又深受皇恩,必须跟旧主和家族划清界限。 但随着朱棣选择了臣服,他也解开心结,面对昔日少年旧主,多了几分从容。 “三爷您是不知道!”张辅再次回头,瞥了一眼陈天平,“咱们要打安南,不下雨才好。一下雨,江水暴涨我军将寸步南行!” 说着,又道,“南边打仗跟北边完全不一样,您在甘肃宁夏那边最怕缺水。可水多了就坏事,一旦江水暴涨,就有山洪之忧,即便没有,只要安南军掘开某处堤坝,就是水淹泽国!” “再者,暴雨之后又是暴晒,人更容易得病,且暴雨之后水源也不纯净,多有兵士引用不洁之水,患病身死......” “哟哟哟哟哟....”朱高燧撇嘴,“知道你张将军这几年到处历练涨了见识了,跟我面前显摆什么呀?” “三爷!”闻言,张辅只是苦笑,也不计较更不恼。 朱高燧在他眼中,就是个没长大的熊孩子。 此时,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陈天平忽然精神一振。 就听朱高燧开口道,“停吧,找个地方歇一晚,明儿精神抖索的进城!”说着,也是次牙咧嘴的跳下战马,吩咐道,“给陈王孙还有那刁宣慰弄点水来好好洗洗,看看他们的头发,都他妈打绺了!” 陈天平和刁线歹被朱高燧的亲兵几乎是用抓的方式,从马背上拽下来。 两人刚一落地,浑身的骨头仿佛在这一瞬间都要碎了一半,专心的疼。 尤其是胯部大腿内侧,早就模糊一片,裤子上满是血水和汗水,黏糊糊的站在大腿内侧,马鞍摩出来的伤口处。 “您二位歇歇!”张辅倒是态度和善,“也是没法子,军情如火只能这么赶路!” 陈天平和刁线歹彼此都是恐惧的对视一眼,然后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看着明军搭好帐篷,点燃篝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