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柳老爷子笑道:“习惯,习惯。” “听说老爷子很喜欢玉石,宫里有许多上等玉雕,老爷子大老远出趟家门不容易,朕也不愿错过,不知老爷子肯赏脸瞧瞧?” 凌颜目光随意望向儿子腰间,指着凌元的玉佩道,“就类似于元儿腰上的这一些玉石。” 老爷子起初不在意,但听还有跟他家传宝玉一般的玉雕,实在让他心头发痒。 最终凌颜邀请了柳殊禾,柳正卯以及谭轩进宫观赏玉雕。 刚进宫,来到舞蓝殿门前,作为邀约人的凌颜,被急忙赶来的小太监附耳几句,脸色不大好看。 一旁的凌元觉得母亲既然请了客人,那便暂时顾不得自己,心头正窃喜,忽听母亲吩咐道:“元儿,朕要去趟气合殿,与臣工商措事宜,现在交给你个任务,带三位贵客去参观舞蓝殿的玉雕,元儿能把每一座玉雕,都完完全全地介绍给三位贵客吗?” 有的玩儿呐,凌元兴高道:“儿臣有!” 凌颜嘴角一抹笑,摸摸儿子的脑袋,向三位贵客谦逊几句,匆匆地走了。 凌元望着母亲离去的方向,直到背影在宫殿外走廊的拐角消失,他的心才放了下来,大呼一口气,凌元来到柳老爷子身边,道:“老祖宗,舞蓝殿共有三座大玉雕,一千两百多块小玉雕,都很漂亮,我扶您进去瞧。” 柳老爷子很开心,乐呵呵地由凌元搀扶着,走进了身旁的舞蓝殿。 舞蓝殿占地有十余亩地,摆设柜子上的玉石玩意儿都是人间精品,由于玉石数量过多,柜子有序地摆放着,倒显得舞蓝殿有些狭窄了。 小块玉石在殿前,深入殿内可发现有三座玉雕,可谓是气势恢宏。 柳老爷子,凌元,柳正卯,谭轩四人一齐进入殿去,目光越过小件玉石,正眼撞上的是前方由硬玉雕刻而成的大象,玉身高一十三尺,象鼻长四尺,头两侧的耳刮有人一臂宽大,上边青筋涨皮,甚为灵动。 象身通体油黄,细致之处的皮肤纹路清晰可见,整体几乎比活象还大一些。 凌元道:“老祖宗,我娘最喜欢的就是大象,所以把这大家伙,摆在第一的位置上,后边儿还有更好的。” 接着是第二座,一面竖直安放的玉盘,玉盘直径丈余,取自一块巨大硬玉石,取其截面最大块,三名匠臣历时两年打磨出来,又用五年精雕镂空,整片玉面泛白光,有辰星点缀其上,格外耀眼。 凌元望见这大圆盘子,不屑道:“老祖宗,这盘子一点气势都没有,还是漏的,又不能用来盛菜,真不如瞧第三座。” 柳老爷子笑问道:“如此说来,这第三座有点名堂咯?” 凌元道:“是座人身像,不过他的模样有些奇怪。” 众人迟疑间,凌元已将他们领到第三座玉雕前,只见面前站立着一尊人象,人身冰蓝,衣襟飘飘,上绣雪白花蕊,直缀到脚背,层次感很入人心。 至于凌元口中的模样奇怪,是指此玉雕并未雕刻人的模样,项上是一颗比普通人头颅还要大上一圈的玉石,看上去与整身不协调。 谭轩呢喃道:“这座玉雕身干刻画得都惟妙惟肖,为何偏偏留着样貌,不肯琢的?” 柳老爷子道:“是啊,能放进皇宫的宝物,怎会有如此大的纰漏?” 凌元觉着此物有意思的不过念它是位男子,与他身后的大禁皇宫显得格格不入,却是身后的柳正卯说道:“义父,你瞧他手中拿的是什么?” 三人同往玉雕人手望去,见人象手中握着一块玉石,本无奇怪,但谭轩第一个惊诧:“寸骨!?” 柳老爷子也觉眼熟,道:“这不是老朽外孙的随身物吗?” 几人一听,都觉新奇。 柳老爷子继续讲:“寸骨本是由天行宗明尚老人的两双腿骨炼制而成,是不可多得神兵利器,一齐出世的还有另一件,名炎伐。寸骨给了老朽下山的女婿单施林,炎伐给了下山时的林门主,多年来二人凭此物,纵横道灵十数年,两人少有败绩。” 消息来得太震撼,心中闷想的凌元觉得此事果有蹊跷,苍灵门自不用去说,从小到大就跟林叔接触着,倒是星冥跟单族,当真暗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谭轩不敢多话,入师傅门下的早期,他便知晓师傅在外界的名声不是被人唾弃,就是让道上的人感觉恐惧,好似师傅曾经心性接近恶魔,在道灵界闹过几起风波,特别跟星冥以及苍灵门的十一青使,仇恨如万年冰,日晒不化,便也就自打住。 凌元与谭轩心中各有所想,两人不时间对望一眼,又望向那令人不住思索的人象。 整个舞蓝殿除了这三座大件儿,殿中四周也分布着小件儿玉雕,各个精细,凌元看似经常来,挨个儿给柳老爷子介绍,一行人看得眼花缭乱。 太阳悄悄落山,天色逐渐黑了。 皇帝凌颜命宫女给柳老爷子三人安排了住房,位于皇宫西部,得走过去,而因皇宫有客至,柳老爷子要走的路,已提前在城墙上挂上灯笼,灯火通明的路上很罕见,就算柳家属城郭城大家,也没有这般气派。 路上还是由凌元搀扶着老祖宗,前方两名宫女带着路,柳老爷子问向旁处的谭轩,道:“小轩,今夜在皇宫过夜,明早就得早起,距离到克莫山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谭轩边走边道:“老祖宗放心,按我们平时赶路的脚程,还是比原定日期快三日,若是换乘到了好的马匹,说不定能快上个五日。” 柳老爷子微微点头,凌元好奇道:“老祖宗,你去克莫山干嘛啊?” 柳老爷子笑着说道:“老祖宗回去给女儿扫墓,她都走了十几年了。” 凌元也想跟着老祖宗走,但是抑制住了心中念头,四人一路无话,跟着宫女走进了皇宫深处的院落。 凌元主动请缨将柳老爷子安顿好,倒是把谭轩跟老人柳正卯凉到一边,随后两人各自回到房间睡下了。 凌元给老祖宗请安离去,待到夜半时,老人家一连十日的赶路,吃睡大多都在马车上,现下得空,有机会在大内皇宫睡上一晚,当真伸展筋骨。 四月底的气候,在黑夜里还有些有阴冷,等到一更天时,整个皇宫逐渐陷入灰暗,老人家却在舒软的床上辗转反侧。 老人家是想女儿了,此次远出家门全为女儿,也已有五六年没去替女儿扫墓,心中激动,却不期盼,只因这样的日子,将来只会越来越少。 深夜难以入眠,老人家身着睡衣,从房间走了出来。 他来到院前,抬首望见被薄云遮羞的圆月,清风肆起,凉飕飕的。 义子跟外孙的徒儿谭轩分住两旁,没想打扰,老人家在院子里舒展着身子骨,将一套拳法和一路腿法打完,老人家脸不红气不喘,他这九十的高龄,实在难得。 清风带来一阵芬芳,老人家闭目细嗅,居然是薰衣草。 “蓉儿最爱的就是薰衣草啊。” 因思念女儿至极,柳老爷子沙哑的喉头叹息着,他满脸的皱纹睁开明亮的双眼,随后打开了殿院的大门,追寻着那道芬芳而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