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虐文女主她只想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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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么掺的吗。
惨的叫她……喜闻乐见啊。
闻宴都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
十面山,麻衣山之处,皆有一窝邪道,而这些邪道,肯定与陆家有极深的联系。原本她就猜测,陆家和邪道在这些地方,谋划什么,只是一直想不通真相,直到在麻衣山,发现了被窃取了气运的龙魂,脑海里被迷雾遮挡的东西,终于破开。
为什么大邺王朝兵强马壮,实力足矣碾碎三世家一百次,却一直忌惮颇深,按兵不动。
为什么陆家做了那么多坏事,却每每有好运气,在河西境内数次揭竿而起的百姓,屡次因各种稀奇古怪的原因被镇压回去。
为什么陆婴如不止觊觎她的心脏,命格,还同时觊觎她的功德……
她那时猜测,陆家定然便是如麻衣山这样,通过盗取一地气运,来维持他们的运转,而那些被他们盗取了气运的地方,久而久之,便成了死地,被他们盗取气运的人,本该有光辉的未来,最后却只能穷困潦倒一生,归于平庸。
想明白了之后,再想起原书中的剧情,陈牧尧那些男人,闻宴只觉得恶心。
一群丧尽天良、灵魂污浊不堪的窃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妄想原主会爱上他们。
泥马,真是脸大如盆。
毁掉麻衣山处的阵法时,闻宴还在期待,倘若破坏了他们窃运的计划,陆家,会不会如被切断了功德来源的陆婴如一样,陷入举步维艰的困境之中?
如今看来,结果异常喜人,陆家不止遇到了麻烦,还直接被铲除。
虽然知道,陆家倒下这件事,定然还有别人的手脚,大邺王朝、河西百姓、幽都、陈韩两家等等,各方势力必然都有参与,她在其中只起了个引子的作用,所起的作用微小。
闻宴仍被激起了斗志。
陆家没了,还有陈家,韩家。
陈家乃是三世家中最强的一个,没陆家那么脆,在固陵的名声也相对较好,若要对付陈家,就没那么容易了。
还有瑶山韩家,鬼医之家,行事诡秘,更是摸不着头绪。
但这点困难,闻宴还不惧,越有挑战,越能激起她奋斗的意志。
说书人身边,众鬼七嘴八舌发表对陆家这事的看法。
“老夫对陆家不太熟悉,只知道,以前有个从河西来的,说他们到处找人去陆家做下人,那些去了的人,少有能回来的。就算回去,也都被剪了舌头,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如今招雷劈,这是做了多少孽障事哦。”
“想当年,三世家纵横梁州,天子出入也得下马,煊赫一时,如今陆家败落,意味着三世家,也要走向穷途末路喽。”
“该,早该这样了。呜呜呜,可惜我姐已投了胎,不然让她看见陆家的报应,不知多高兴呢?”
“小伙子,这是好事,你哭什么?”
“我姐投胎了,我没法投啊,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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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消息,闻宴欢欢喜喜地回去,明白她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她要化身成为一个扫把星,走到哪,就把灾难带到哪。
梁州,固陵,瑶山。
下一次解怨,该挑选哪一个地方的怨鬼呢。
闻宴回到枉死城,便去找顾文使。到枉死大牢时,就见顾文使在带阴差在案卷室里,严肃地检查案卷。
见闻宴回来,顾文使从山对海填的案牍里拔出脑袋,熬得通红的双眼大亮,“小宴,你来了!”
跟看到就命稻草似的。
“这是怎么了?”闻宴被他这过于热情的态度吓一跳,走过去。
“拘魂使从河西带回来一批功德有误的亡魂,让判官发现了,事情闹得很严重……”
简而言之,就是判官从河西带回来的亡魂里,查出一大批功德不对的亡魂。有些生前未曾做过好事的人,一身功德璀璨,而很多做了一辈子善事的大善人,却满身血孽,被定为恶人,幽都百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错误,甚至惊动了鬼帝……这是有人动用邪术,窃取别人功德了!
鬼帝即刻下令,要求严查,还冤屈者公道,让恶者受惩。
严查的重要地点之一,便是已入枉死城的冤魂。
凡入枉死城的冤魂,除了枉死,还得是好鬼,身有血孽者,即便枉死也会直接打入十殿受刑。可如今,有些枉死恶魂不知采用了什么法子,靠着从别处掠夺来的功德和命格,混进了枉死城逃避阴律惩罚。
“这件事闹得很大,鬼帝都下令,要一个不漏,揪出幽都所有恶魂……”
所以,顾文使这段时间有的忙,闻宴得自己来案卷室挑选解怨任务。
若对寻常阴差,顾文使还不放心,但对闻宴却是放一百个心,连濒临厉化的小鬼都能解脱出来,枉死大牢的冤魂都没问题的。
“我已跟阎王请示,你去阳间时,他会派出鬼差保护,放心。”
也好。
闻宴点头,这时,听见了前方牢狱传来一声女鬼的疾呼,“我知道,有一个人窃取了功德!”
顾文使闻声立即赶去,闻宴倒腾老寒腿慢吞吞坠在后面。
出乎预料,举报有人窃取功德的怨鬼,闻宴也认识,正是那个一开始被家暴的女鬼。
女鬼没想到能再见到闻宴,激动地挥手,“大人。”
女鬼憋闷于胸的怨气溢出,经过自我‘调节’和鬼丈夫的无私‘配合’,萦绕周身的怨气只剩淡淡一层,再过段时间,就能消散了。
闻宴有些意外地走过去,望了眼肿成猪头,凄惨嚎叫的家暴鬼,目光转向大义灭亲的女鬼,温声:“你说丈夫窃取了功德,可有证据?”
女鬼目光沉定,恶狠狠地瞪了眼鬼丈夫:“妾身与他是夫妻,常与他一同出去,自然知道他很多事。这恶人一辈子就没做过什么好事,绝无可能是功德深厚之人!”
闻宴道:“许是你做了善事,均分到了他身上?”
女鬼在杀人一命后,仍能被投来枉死城,可见其也是身怀功德之人,只是所有功德在手染鲜血后抵消。而夫妻与共,夫妻二人婚后命运共享,女鬼所累积的功德,也会转一部分向自己的丈夫。
谁料,女鬼摇摇头,深吸一口气,道:“他生前未达目的不折手断,在外曾曾逼死过人,不止一个。”
可功德簿上记载,这人乐善好施,经常救济穷苦百姓。
闻宴神色一冷,女鬼说的要没错,这男鬼定然是利用了某种手段,躲过因果线,且改了自身命格。
他侵占了另一善魂的命格,而那个善魂,却无缘无故,成了恶魂。
男鬼满脸被戳破真相的惊慌,想要辩解,嘴巴却被女鬼堵住。
顾文使叫来鬼差,指着枉死牢狱里的男鬼,冷冷道:“拉走。”
先带去查,若查出真相,确如女鬼所说,男鬼必然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处理完家暴鬼,闻宴朝女鬼告别,回到案卷室,略过顾文使和查案的鬼差时,跟几人打了声招呼。
闻宴问,“可查出来了?”
埋首案卷的阴差疲倦地摇头:“哪有那么容易,要揪出一个人,有时要翻一州的案卷,核对其他冤魂,从上万份资料里找出异常,之后还要遣阴差去阳间核对。”
那窃了别人命格与功德的恶魂,再狡猾,也绝无可能手段通天到改变天下所有人的命,但凡有错漏,就能顺藤摸瓜,揪出恶人。
就是……这事太费人了。
尤其工作地点还在枉死大牢,怨气如渊,鬼差身在其中,要费很大功夫,才能让神智不受影响。
闻宴好看的杏眸里闪过怜悯,被迫加班的社畜,真的太可怜了。
她状若无意:“凡人怎会替命之术,也不懂窃功德吧,背后是不是有邪道?”
顾文使克制住怒火,沉声分析:“有。看这样子,还不至有一个两个,他们背后必是一群邪道。窃人命格,窃人功德,致使幽都陷入混乱,罪不可赦。”
“阎王已通告玄门,那些老道士整日隐世闭关,不让幽都管阳间事,自己又诸事不理,鬼都要气死了。这回,那些邪道手伸到里亡魂头上,玄门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查案的阴差愤怒拍桌,被迫加班的怨气噌地爆发了,牙齿咬得咯吱响,“那群邪道,最好别死,死了也要祈祷别落到老子手里,不然——!!!”
一拳头捶打桌子开裂。
众阴差皆从案卷里抬头,瞪着熬得血红的眼珠,紧握拳头,一副要跟那些邪道同归于尽的架势。
顾文使连忙劝众鬼冷静,守在室内的度亡僧,兢兢业业念起大悲咒。
能涤荡神智、平心静气的呢喃声,总算把这群暴躁的阴差安抚下来。
一阴差道:“先查梁州三世家,那三家同气连枝,河西陆家拘回那么多恶魂,另两家也干净不到哪去。”
众鬼义愤填膺:“查它!!!”
愤怒的加班狗,是惹不起的。
闻宴眨眨眼,不打扰他们工作,踱步到标有梁州,固陵的木架旁。
来自固陵的案卷,满满当当塞了四层木架,冤魂人数,竟是仅次于陆家。
三世家,没一个干净的。
闻宴嗤笑,随手抽出一份案卷。
解怨对象是固陵川柏镇首富费仁载,阳寿八十三,却惨死于四十一岁那年,被心爱的女人以刀刺心,夺去性命。
看完费仁载的故事,闻宴揪紧眉头。
这次的解怨任务,比前两次都要棘手。
可能涉及到……妖。
如民间传说里擅用魅术勾引人的狐妖,或吸人精气,或谋害人命,费仁载的境遇,瞧着就像被妖精勾引了。
富商费仁载,原本有妻有子,夫妻恩爱,日子幸福美满,可自从去了一趟狐仙镇,也不知怎么,忽然鬼迷心窍般喜欢上了镇上松香馆的花魁寒香,从此一掷千金只为逗寒香欢喜,对她死心塌地,甚至为了她抛弃了家中妻妾子女,沉溺在温柔乡里,连生意也耽误了。
可等他散尽家财,寒香转瞬变脸,为抢夺他身上仅剩的钱财,竟心狠手辣杀了他。害得他原配为了安葬他,不得不花费了家中仅剩的钱财,从此和子女流落在外。直到这时,费仁载才幡然醒悟,又悔又恨,怨气横生。
读第一遍,闻宴以为这是个妖精杀人案,然而,再读一遍,却生出些许违和感。
闻宴直觉不对,可一时也说不出这违和感在哪里。
合上案卷,查了一些有关费仁载的资料,便去枉死大牢,提调怨鬼。
“我悔不该被那女人勾引,毁了好好的一个家,害薇娘他们流离失所。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谁对我真心。大人你一定要帮我,让寒香那贱女人付出代价……”费仁载痛哭流涕,对自己的错误懊悔不迭。
“听说那狐仙镇上有狐妖,大人,你说我会不会中了狐妖的邪术?”
闻宴淡淡道:“还没查清,不好下定论。”
费仁载切齿拊心:“定然是狐妖,都是狐妖魅惑了我,不然,我绝不可能为一个女人抛弃一切。”
闻宴看着面前留着山羊胡,眉形散乱,一脸精明相的中年男人,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又问了一遍:“所以,你的愿望是,要那花魁付出代价,还有别的吗?”
这男鬼口口声声心疼妻儿,然而要去阳间最重的执念里,却只有报仇,完全没考虑自己的妻儿。
他有所隐瞒。
费仁载苦笑摇头,“不敢给大人添乱。”
这年头,这么体贴的怨鬼,真是……活久见啊。
闻宴完全不想领情。
解怨解怨,就如同大夫给人看病,若病人一味遮掩自己的病情,对大夫说不敢添乱,这才是最大的添乱。
闻宴奇怪地看了眼费仁载,眼神有幽深莫测,不再说话,直接去找阎王要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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