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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这一幕，不正是自己期待的吗？

    轻轻扬起缰绳，战马开始加速。

    只见站在李倓身后的士兵们，这一刻很自觉的在队伍中让出了一条可供李倓疾驰的宽敞道路。

    站在道路两侧的溃兵们，能清晰的听到李倓口中的声音，站在后面，听不到的则有前面的袍泽一个接一个的往后传话。

    没有传令兵，没有执旗手，没有统一的武器，里面甚至还掺杂着一些拿手持铁制农具，身穿破布衣物，一路追随至此的平头百姓。

    说白了，这不是军队，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但此刻，这群“乌合之众”，却没有应该表现出的混乱，所有人都在等，等那个马背上的青年的命令。

    李倓看着眼前的这些乌合之众，冷冷的开口：

    “你们，有西北军，有安西军，有陇右军，有河北义军，但归根结底，你们败了，败了很多场，你们，头顶只有两个字，溃军！

    你们有逃兵，有山匪，有农户，有猎户，甚至还有书生，你们的家在长安，但现在，你们的家没了。”

    话说的很伤人，但也是事实，所以没人反驳，马背上的李倓能清晰感受到人群中弥漫着的失落情绪。

    “家在长安的，你们的家眷，邻居，认识的姑娘，这会也许正在睡觉，也许正在遭受叛军的抢掠与折磨。

    从各地来驰援的，你们的袍泽，没人给他们收尸，甚至可能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

    无力吗？悔恨吗？想哭吗！”

    最后几个提问，李倓的声音很大，而当这些话传遍了整个队伍后，有人涨红了脸，有人红了眼眶，有人握紧了双拳，当然，也有人真的哭了。

    “刀，本王给你们了。

    话，本王也早告诉你们了。

    没有援军，没有粮草，没有补给。

    失望吗？害怕吗？

    想想你们在长安的家眷，她们正在被屠戮！

    想想你们的妻女，她们正在被侮辱！

    想想你们那些战死的袍泽！他们在天上看着你们！

    想雪耻吗？想把那些禽兽一样的叛军捅死吗？

    想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骨吗？”

    一番话下来，全场的所有人早已是面目狰狞，他们的额头青筋暴突，他们心中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更何况现在还是清晨，人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

    这群乌合之众，在李倓的一番话下，就像是已经点燃引线的tnt一样。

    但李倓不急，他真的不急，他在等，在等他们的回应。

    李倓没打过仗，也不懂得怎么鼓舞军心，这是第一次。

    “想！”

    随着人群中，这个“想”字的脱口而出，顿时，越来越多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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