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李瞻心中一怔,面皮抽动的盯着嬴城。 却是淳于越,起身兴奋,这无疑是嬴城释放巨大的善意,不要说骂他一遍,便是骂他十遍,他都高兴。 “大律令说的正解,用法来治孝,实属本末倒置。” 闻言,李瞻就要怼回去。 嬴城抬手阻止,扭头笑吟吟的问淳于越道:“那我刚刚以言语辱没了你,你不生气,不准备告发我?” “大律令所言,尽是在理,下官绝无此心。”淳于越急忙回道。 嬴城奇怪的问道:“那就怪了,我不遵孝道在先,你却言语恭维于我,谨小慎微,那么你又要如何推行孝道,让我遵从孝道,来尊你一声师爷呢?” “这,大律令身份尊贵,岂能与我等相仿,下官不敢。”叔孙通急忙上前道。 嬴城又问道:“所以呢,孝道推行到我这里,就要结束了,我可以不遵孝道了?” “这,以德教之,以正改之。”叔孙通心惊肉跳的回道。 嬴城笑了笑问道:“那我就是不听呢,不管你如何教化于我,我始终辱骂你,你又当如何?” 淳于越一脸为难之色,叔孙通急忙回道:“辅之以法。” 嬴城再次扭头看向李瞻,问道:“廷尉觉得,我刚刚不遵孝道应该被如何审判?” 李瞻深吸了一口气,不敢说话,闫怀上前急忙回道:“割舌流放,令家属同往,并依法给予饭食!” 嬴城摇头道:“我不服,我不过说了一句话,就因此被割舌流放,况且,你认为我辱骂错了吗?” “这,下官认为没有错!”闫怀心惊肉跳的回道。 嬴城奇怪的问道:“那你凭什么据此判罪于我?” 说着,嬴城又扭头看向叔孙通,问道:“而你,又要如何辅之以法,让我尊重于你?” “略施惩戒,不足以让我畏惧而尊重于你,判罪过重,不足以让我心服口服,不满之心更甚。” “而这,仅是此时随便一例,此类之事在这天下数以万计,又要如何权衡法与礼?” “孝是德之礼,强制尽孝,缘木求鱼,适得其反。” “然而,我不遵孝道,你身为廷尉,你身为师爷,却无法对我制约一二,为何?” “因为我是陛下亲孙,皇室宗族,你们无权审判于我!” “廷尉莫不是忘了,你还是我的二舅,而我可曾对你半分好,屡次言辞激烈于你,你又无可奈何我,为何?” “我有身份!” “所以,不管礼仪教化以法辅之,还是礼仪教化以法强之,你们还是奈何不了我!” “甚至于,我当朝行亡国之论,现在还活的好好的,礼法又如何,律法又如何?” “诸位,我们现在讨论法与礼,不是辩对错。” “我觉得中护将就说的很好,落到实处谈!” “公输大人说的并没有道理,利我大秦万世者,为好,不利我大秦万世者,为坏!” 嬴城背手摇头的叹息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李瞻的眉头紧锁。 淳于越的眉头也跟着锁了起来。 嬴城的话如一记重拳砸在了他们的头上。 至高法! 至高礼! 这才是他们敢于先人的底气。 在历代先贤不断完善下,可作为服务于一国的学问。 所以水火不容。 可现在。 嬴城论法与礼而不论对错,要从高处落在实处。 “大律令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长史令公子怀起身轻声的询问道。 本来不想过早过问,但这进入了僵局,他得推进进程。 李瞻也是急忙跟着补充道:“就是,既然大律令言辞凿凿,不妨说出来,让我等也看看,大律令对法与礼,如何看待?” 顿时。 中护将杨洪,公输丘,张让,淳于越,叔孙通也看向了嬴城。 这法与礼是嬴城提出来。 他们也想听听嬴城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嬴城苦笑的一声,摇头道:“我不知道该法与礼孰是孰非,我不知道法与礼究竟该如何定位。” “礼无形,法无情,二者本就为一体,却又相互背离,没有答案!” 闻言,众人正要怒视询问。 却是嬴城,轻声的呢喃了一句,‘当你掀开文人的遮羞布,你会发现史书满是春秋笔法!’。 而后抬头,想通了一件事,震声道: “因为无论是我,你,还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来决定别人对礼的认知。” “法理有度,恩威并施,礼法容情,皇恩浩荡,这个度在哪,并不是一个宽泛的意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