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么现在就是在以观测者的角度从现实中削减事物。 虽然一者唯心,一者唯物。 但世界的本质取决于观测者的认知,唯物也好、唯心也罢,只是世界呈现在人类眼前的两种形态。 世界是既唯物又唯心的。 就好像光的波粒二象性,硬币的两面一样。 量子力学与广义相对论都起着作用,也都能解释乃至预测世界。 但两门最伟大的物理学科却从根本上不相容。 不过,阿尼姆斯菲亚站在硬币的中间也没什么不妥的。 在需要唯心的时候唯心,需要唯物的时候就唯物。 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才是好猫。 只可惜不知为何,这回的奥卡姆剃刀和assassin的状态一样出乎他的预料。 好像是做梦一般,大量的信息与场景穿插在了阿尼姆斯菲亚的脑海中。 虽然能够理解这是伊丽莎白·巴托里的过往,但其中依旧有他理解不能的地方,一些令阿尼姆斯菲亚困惑的地方。 与神明不一样,科学家与魔术师总不是全知全能的。 不过,‘奥卡姆剃刀’的状态基本稳定,依然能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无论怎样,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从assassin的宝具中脱身。 “吸血鬼【卡米拉伯爵夫人】,最早起源于在十七世纪初被囚禁在恰赫季斯城堡中直到死亡的伊丽莎白·巴托里。” 伴随着阿尼姆斯菲亚的话语,数道贯穿于assassin灵体的白色光线迅速延伸,成为了平面。 散发着淡淡荧光,宛若被人精心搭建出的纯白扑克塔,半龙的半吸血鬼就位于其中。 尽管看上去被切割成了数块,但‘奥卡姆剃刀’并不具备着实体,也同样无法被触碰。 光线也好,平面也罢,只是单单的穿过了她的灵体,如同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中一样,仅此而已。 可仔细看去,萦绕着微弱白光的平面实际上是由众多竖向排列的‘弦’所组成,每当阿尼姆斯菲亚的话语落下,弦就会随之颤动改变,好像织布机一般。 而身处其中的assassin就是这台织布机上的布。 “然而那终究是流传于乡间的传闻,直到最后,伊丽莎白·巴托里都未被判处有罪,也未能找到足够客观的令人信服的证据。” 不知为何,负责主审伊丽莎白·巴托里一案的时任帝国首相乔治·图尔索始终没有作出判决。 恰赫季斯城的佣人们在交出口供之后也被迅速的处死,让人不得不怀疑严刑逼供的可能性。 唯一留下实际证据的,只有一位当时在城堡内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奄奄一息的少女。 平面不断改变着,上下起伏的‘弦’如同被击锤敲打着的钢琴线一般,只是看着也感觉能谱写出乐曲。 乐谱也好,诗歌也罢,又或是0与1组成的代码。本质上都是信息的传递,从者的灵基内也自然包含着大量的信息,从者的灵基就是生物的基因。 英灵就是被灵基中的信息所决定好的程序。 改变,自然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阿尼姆斯菲亚目前还没有研究到英灵是用怎样的一种‘程序语言’编写出来的。 那太难了。 “奥卡姆剃刀”能做到的,也仅仅是将因为人类认知而出现的偏差找到并去除。 【无辜的怪物】无疑就是一个完美的对象。 “真正的吸血鬼卡米拉被世人所熟知的时机是在公元一八七二年,在爱尔兰女作家乔瑟夫·雪利登·拉·芬努发布的小说《卡米拉》中登场。” 说起来《德古拉》的作者也是爱尔兰人,爱尔兰人还真是罪孽深重。 “《卡米拉》比小说《德古拉》的出现还要早了二十五年,尽管吸血鬼的形象大多以弗拉德三世为原型,但卡米拉无疑才是更早出现且被人类所熟知的‘吸血鬼’。” 白色表面上的部分弦就像是被某人拽住了一样,紧紧地绷直,不再颤动。 阿尼姆斯菲亚也确实抓住了assassin灵基中属于‘吸血鬼’的一部分。 “死徒确实存在于世界之上,作为不为人知的生物悄悄生存着。然而,我却有理由相信吸血鬼只是小说家们以死徒的传说为原型创作的形象,是在被愚昧无知的一般人知晓之后于现实中幻想出来的存在。” 那么结论十分确凿,剃刀已经架在了紧绷的弦上。 “‘吸血鬼’,根本就不存在。” 阿尼姆斯菲亚淡淡的话语落下,弦应声而断。 随后断掉的‘弦’如同升华的雪花一样缓缓地消失了。 assassin半龙半吸血鬼的身姿随之极速膨胀,体表原本萦绕着仿佛流动的血液一般的殷红光华消失殆尽。 ‘吸血鬼’的成分被从卡米拉的灵基中剥除而去了。 不过,被奥卡姆剃刀否定的成分,与其说是剥除,不如说是从根本上否认了它的存在。 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有‘吸血鬼’这种东西,那么融入到assassin的灵基中自然也是无稽之谈。 可谓是从因果上抹杀掉了吸血鬼。 然而阿尼姆斯菲亚的奥卡姆剃刀所能生效的也仅限于短暂的一段时间内。 阿尼姆斯菲亚只是取巧靠着自己强行否定了某个被人类公认的概念,在魔术结束后的不久,全人类的认知就会再度将因果扭转,将已经被阿尼姆斯菲亚否认掉的传说再度具现化出来。 少数服从多数,即便多数是错的、是虚构的也无所谓,只要人多势众就好了。 奥卡姆剃刀最难的一步不在于否定其本身的存在,而是在于驳倒全人类几千年来的共同认知。 想要真正的一劳永逸,还是要将植根人内心深处的偏见与迷昧断绝。 当全人类都使用了奥卡姆剃刀,届时的神秘才真的无处可逃。 不然就算阿尼姆斯菲亚再如何坚信,再如何否定,最终能够起效的也就只有几分钟罢了;或许他比得上一千一万人的坚信,但却永远比不上七十亿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