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有惊无险-《抗日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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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嚯嚯,爽,这些吃的我还从来没吃过呢。”铁蛋傻笑着说。

    “好吃不?”草根儿问铁蛋。

    “嗯,好吃得很!”铁蛋点头答道。

    “就知道吃,”草根把铁蛋的头往下一按,说,“我们说的爽,不是吃得爽,是说跟着队长打鬼子爽。”

    “就是,谁说吃得爽啊?”邓鸣鹤蹬着铁蛋说,又转脸对月松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啦,吃得也的确是爽!呵呵。”

    月松看了大伙儿一眼说:“爽就好,不过千万记住,不能蛮干,每次行动要事先侦察好,谋划好,多想想行动细节,没有机会要能忍,有了机会出手要果断,要狠,要么不打,要打就把那些矮倭瓜罗圈腿打疼!”月松一甩手,给大伙儿传授经验,鼓劲。

    “对,打疼,打得狗日的鬼子们屁滚尿流,滚回他们东京狗窝去!”大壮握着拳头说。

    “好,下面我们来总结一下这次行动中的几个意外和我们处理意外是否恰当,然后再合计合计出城的时间和出城的方法。”月松话刚说完,老丁和老蔡端着两大盆吃的喝的进来了,热气腾腾的羊肉汤的香味顿时溢满了整个暗室。

    老蔡把盆子往桌子上一放,说:“来,弟兄们,吃着喝着,给我老蔡好好讲讲今儿个咋地痛痛快快地狂宰那些小鬼子的。”

    老丁把盆子放在桌上,对老蔡说:“商量正事呢,你要听打鬼子的事,待会商量完了听唐四跟你咕叨,他那嘴皮子利索,你肯定喜欢。”

    大壮忙接着话说:“唐四那嘴啊,马上就忙啰,等着吧,老蔡。”

    “那是,羊肉汤,白面馍馍,我得可命地忙活咧。”唐四话还没说完,就抓起来三个白面馍馍,又舀了一大碗羊肉汤,开始“吧唧吧唧”地吃着,“呼呼啦啦”的喝着。

    月松说:“弟兄们也累了饿了,吃吧,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再往山里一钻,又得饿肚子了。”

    大伙儿也就不客气了,都开始吃喝起来。

    吃着喝着聊着,饭刚吃完,计划也就在月松的主导下,在大伙儿七嘴八舌地添油加醋下完成了。

    可眼下鬼子闹腾得正欢,这两天怕是得在这暗室里窝着了。

    晚上大家东扯西拉的聊了好一会儿后,几个人就挤在一张大通铺上,暖暖和和地睡着了,那个鼾声哦,真是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从罗溪走出来的月松,饱读诗书,经过了宗族祖训的熏陶教化,当然要比这几个队员习惯好得多。可月松并不讨厌这些咋说都有些粗俗的弟兄,跟他们一起呆久了,反倒很习惯甚至喜欢上了他们的粗俗自然,正所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毫不遮遮掩掩,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淳朴厚道,全在他们身上体现出来了。

    所有人都熟睡了,可月松却睡不着,刚才又把出城的计划仔仔细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连续出现的意外,让月松更不敢大意。许是想得太细了,太久了,竟然睡意全无,一个人睁大了眼睛躺在通铺上,不由得想起了罗溪。

    明儿就是大年除夕夜了,从长大到而今,月松恐怕要第一次不能与家人一起过除夕了。年饭的桌上,爷爷一定会念叨自己,父亲许是会责骂自己吧,母亲肯定会护着我的,呵呵,大嫂的确很美,有点指削葱根的味道,放鞭的时候小侄估计就会想起我了……

    月松想着想着,不禁眼眶里有些热乎乎的,鼻孔里有些湿润润的,酸酸麻麻的感觉,那就是想哭的畅快,那就是家的温馨和幸福。

    哎呀,月松忽然想起了什么。原来,月松蓦然想起了自己带领三营在大别山东麓与日军作战的事,战场距离罗溪只有几十里地,怕是爷爷他们早已听闻了吧。自己好几个月没有回去了,而且与国军部队也失去了联系,再说三营的兄弟们都阵亡了,估计爷爷都以为自己已经为国壮烈殉国了吧,爷爷一定很惋惜自己挚爱的孙儿,但又会为自己有这么一个英勇的孙儿而倍感欣慰。母亲一定流了很多泪,父亲怕是还会在一边骂自己是不孝子孙,丢下父母,是个不尽孝的东西……

    街道上尖锐的警报声把月松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

    有人敲门,“咚咚咚”的,响声很大。

    不好,都用脚踹了,是鬼子。

    月松轻轻地叫醒了熟睡着的兄弟们。兄弟们一个个把头从被窝里竖起来,认真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开了,估计是老丁或者是老蔡。

    鬼子进来了,“乒乓乒乓”的似乎是在砸东西,想必是在翻箱倒柜的找人吧。

    “都起来,把衣服穿好,做好战斗准备!”月松果断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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