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恩怨情仇-《剑起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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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心安从没听人提起过自己的外公,李林甫没有,他的母亲也没有。

    他一直以为,他没有外公,是他母亲的师门抚养他母亲长大的。

    “我的外公,才是血衣堂的堂主吗?”

    “是!”

    “可为什么我从来没听母亲提起过他?李心安表情有些怪异。

    福伯知道,这是李心安又开始自己和自己别扭开了。这个孩子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总觉得旁人出点事就和自己有关!到头来,总是怪在自己身上。

    “那是因为你母亲和你外公感情并不好。”福伯说道,这句话打断了李心安的别扭。

    “我,张思远,还有你外公——陶伯山,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福伯怅惘的说道。

    陶伯山……李心安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那时候陶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我是陶家的一个小仆役,负责伺候你外公,嗯……就跟小吴乡和你的关系一样。”

    李心安瞥了一眼吴乡,后者脸一红,嘿嘿笑了两声。

    “张思远是你外公的表弟,从小就住在陶家。少爷你可不知道,张思远那个老东西当时别提有多纨绔了,一天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总是欺负我。我也不敢还手,你外公就帮我揍他。哈哈,也不知道怎么着,一来二去的,我们三个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了。”

    “时间一晃而过,我们都十几岁了。有一段时间,张思远回了趟家,再回到陶家的时候,却是身受重伤。你外公请了全城最好的大夫,总算是把张思远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们问他是怎么回事,张思远却支支吾吾不肯说。你外公说:你他妈的再不说信不信老子把你送回阎王殿!张思远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打啊,有本事弄死我!”

    “你外公气的都快哭出来了,但却还是舍不得打他,就让我动手。最后张思远那小子还是服软了,哭哭啼啼的说出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张思远那小子管不住裤裆里那东西,回来的时候去了趟青楼,看上了人家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非要把人家弄上床,结果就被人家青楼的人打成了重伤。这么丢脸的事,也难怪张思远支支吾吾不肯说,我当时和你外公听他说完,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不过笑归笑,自家兄弟被人打了,仇是肯定要报的!于是你外公就带着我和府上几十名健壮仆役,找上了那家青楼。”

    “也就是那时候,你外公,踏进了血衣堂!”

    “那家青楼,是血衣堂开的?”李心安道。

    “何止啊,那就是血衣堂本身。”福伯笑道,“而且,你可知张思远招惹的那名清倌是谁?”

    “不知道。”李心安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是你外婆!”

    “……喔。”

    李心安表情怪异的僵在了那儿,沉默半晌,只蹦出这一个字。

    “当时你外公带着你外婆回家的时候,张思远看到她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哭着说道:您怎么还跟到家里来了,不会真的要剪我命?根子吧!姑奶奶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吧……”

    福伯生情并茂,惟妙惟俏的演绎着,逗的李心安与吴乡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心安憋回笑意,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感叹,那个整天阴沉沉的幕僚统领,原来年少时也是如此的有趣。

    福伯继续说道:“后来他知道你外公与你外婆的关系后,就利落的爬起来说了句:毕竟是我看上的女人,老大,有眼光!”

    “他一定被我外公揍得很惨吧。”李心安幽幽的说。

    福伯点点头,“在床上生生躺了半个月。”

    “可我外公是如何加入的血衣堂,又是如何与我外婆定的情,您还没讲啊。”

    “那玩意讲它做甚!”福伯不悦的“哼”了一声,道:“无非是长的帅,刚见到你外婆就被人家看上了,然后王八对绿豆,对上了眼,两情相悦。你外婆带他去见她爹,结果人家就是血衣堂堂主,看你外公仪表堂堂根骨清奇,就收为了徒弟,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福伯一口气说完,遗憾的叹了口气,“唉……”

    “您是不是妒忌了?”李心安狡黠的说道。

    “哼,老夫会妒忌他?”福伯老气横秋起来,“老夫从十六岁到现在六十六岁,五十年的时间,练得了这一身二品上位的修为,靠的可都是自己,总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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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靠女人的外公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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