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挫骨扬灰-《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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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朝廷还开科举,就不担心读书人不进京,就算进京之后,他们藏匿身份,可一旦放榜,不怕他们不去看榜。

    榜下捉人,那是效果显着,高中的人自然是让他们去做官,名落孙山者,便可直接感化之后,送出海去了。

    就在此时,一个老人进了京城。

    此人穿着一件旧衫,戴着破旧的纶巾。

    好在他年纪老迈,即便是这样的装扮,也没人对他有兴趣。

    锦衣卫喜欢的是那种年轻力壮的读书人,不是这等送上了船,说不定到了地方就要吃席的老儒生。

    这老儒生一脸悲戚,在一个老仆,还有一个年轻人的照顾之下,先到了夫子庙。

    这年轻人乃是他的幼子,叫马超。

    而这老儒生,姓马名扬名。

    他虽叫马扬名,诗书传家,可时运并不好,读了一辈子书,却没有扬名,其实不过是一个老童生罢了。

    累世家业,也不知是经营不善,还是时运不济,这几代,已不似从前那般兴旺了。

    可即便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马家依旧还是出了人才,譬如他的长子马愉,便高中了状元。

    消息传到了山东,山东布政使司的布政使以及学政,亲自往马家拜望,这可整个山东布政使司数百年不曾见过的幸事,一举扭转了北人无状元的空白。

    当时可把马扬名高兴坏了,祖宗积德啊!

    可没高兴多久,却得知自己的儿子,辞官了。

    又有刑部的人,去山东寻访,询问马愉是否归家。

    马扬名当时就大惊失色,就这么焦灼不安地等着消息,可马愉却是无影无踪,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虽也修了一封书信回来,不过这书信也是语焉不详,只说不想为官,想做点自己的事。

    马扬名,他……不能接受。

    于是在家里呆了数月,焦灼的盼着家书,几经失望之后,马扬名终于决定,带着全家,进京寻子。

    来到了这诺大的京城,马扬名一脸悲怆,在夫子庙的客栈住下之后,当即便让自己的次子马超四处寻访同乡,打听消息。

    而听闻了马老先生抵京,本就关注马愉的同乡、同年,甚至是不少庙堂上的衮衮诸公们,无不慕名而来。

    有的人纯粹是出于同情。

    有的人,则也想从马父这儿探听点什么消息。

    还有人虽觉得马愉不知下落,可好歹是状元公,说不定将来人家找着了,照样还有美妙的前程,此时不如烧一个冷灶。

    当然,也不无纯粹是出于关心的。

    一时之间,小小的客栈,车马如龙,甚至户部尚书夏原吉,也匆匆来了一趟,与马父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走了。

    至于其他朝廷命官,什么翰林、御史,甚至各部主事、郎中,竟也有不少。

    和马愉一起高中的许多进士,也都来拜谒。

    马扬名百感交集,自己的儿子若是无恙,这辈子,应该也和他们一样,甚至可能,前程比他们还要远大一些。

    可如今……

    他几次老泪纵横,一次次地落泪之后,辗转难眠。

    紧接着,便是一些同乡来拜访。

    到了京城,听到了乡音,自然是难免格外地觉得亲切的。

    “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这么大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了?”

    马扬名哆嗦着唇,嚅嗫着嘴,一脸愁苦之色。

    而站在一旁的马超,也忧心忡忡地道:“爹,兄长不会出了事吧。”

    他这般一说,马扬名立即暴跳如雷,举着杖便打,骂道:“畜生,你兄长出了事,你有什么好处?你这混账东西,平日里只偷奸耍滑,读书又没长进,马家没你兄长,便要败在你的手里了。”

    马超于是躲着,边道:“我随口说的……”

    同乡们便都来阻拦,道:“马公息怒,息怒啊……”

    “这样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回家再打便是。”

    马扬名气喘吁吁,眼眶发红,悲怆地道:“我苦,我苦啊,我读了一辈子书,不过是个老童生,抬不起头来,好不容易有了个出息的孩子,如今……却不见了。我那儿最是乖巧,为人最本份,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了……呜呜呜……”

    呜咽着,泪流满面。

    马超愁苦地滴咕道:“本来家里就不成了,此番进京来,沿途的开销,都是卖了家里七八亩地才筹的盘缠……”

    这时终于有人道:“马公,我只问你,有些事,你听说过没有。”

    马扬名看着人一眼肃然之态,忙收了泪,道:“什么事?”

    “你竟不知,此前没人和你说?”

    马扬名摇头,茫然不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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