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陛下来算账了-《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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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奇气愤难平,可骂过之后,他又是沉默了。

    他现在没有丝毫的心思,再去惦记着那该死的刘观之事。

    于是他厌烦至极地道:“将他给本官好好看住了,到时再给他算账!”

    那幕友听罢,忙是颔首。

    其余之人脸色越发的焦虑,而徐奇内心更是波涛翻滚。

    在一众人坐立难安的时候,终于,又有人匆匆而来,急切地道:“徐公,徐公……”

    徐奇此时倒是稍稍冷静了一些,不过他声音却还是遏制不住的颤抖:“又有何事?”

    “各处的锦衣卫……撤了。”

    “什么?”徐奇眼眸微张,确认道:“撤了?”

    “是。”来人气喘吁吁地接着道:“守在府库的锦衣卫缇骑,不知是何缘故,突然撤得无影无踪。”

    这一下子,徐奇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眼睛一张一阖,像是在问别人,也像是问自己:“这……是何缘故?”

    这消息实在让人过于吃惊,此时厅中已传出了窃窃私语声。

    原先的幕友却是脸色忽明忽暗之后,慢悠悠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所以……锦衣卫缇骑撤下……”

    “变故……”这一下子,徐奇抖擞了精神,眸光也不自觉地亮了亮。

    他有些激动,可内心深处,又不禁有些恐惧。

    一种复杂和说不清的情绪在他体内交织。

    于是,他先闭上眼,口里重重地呵出了气。

    最终,他张开了眸子:“九江府生变?”

    “徐公……”有人站了起来,此人乃是南昌知府刘陆。

    刘陆嘶哑着嗓音道:“若非如此,缇骑鹰犬,怎肯撤下?”

    徐奇道:“那么……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呢?”

    他反问。

    这话却是无人回答。

    也不敢有人答。

    可其实答桉已经不言自明,已在人心。

    锦衣卫的讯息系统,自然比寻常官府的耳目更灵通。

    所以……在各地的锦衣卫最先得知消息,这一丁点也不出奇。

    那么……现在锦衣卫缇骑们突然如此动作,甚至连府库都不管了,唯一的可能,显然就是……天塌下来了。

    天怎么能塌下来呢?

    除非……

    除非水贼们成功了。

    虽然徐奇早已料定,水贼的把握很大,毕竟是有备攻无备,是里应外合,再加上夜袭,是以多击众。

    这样都输,天理难容。

    可毕竟在真正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前,他是不敢有所作为的。

    毕竟,他要杀死的乃是大明第一外戚,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是赫赫有名的张安世啊!

    而现在,此贼……终于死了。

    徐奇的目光,与众人的目光碰撞,彼此都心领神会。

    徐奇随即平静的样子,道:“去查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道:“是。”

    说罢,便又匆匆退下。

    徐奇站起身,背着手,露出疲惫之色。

    等了一宿,现在得知了消息,人松弛下来,便有睡意袭来,不过此时,他却不得不振作一些,依旧吩咐道:“大家各司其职,好生用命。”

    众人纷纷站起来,声音也变得轻松一些:“是。”

    徐奇则是看向南昌知府刘陆道:“刘贤弟留下。”

    平日里,二人乃上下关系,徐奇一般不会以贤弟相称,可今日叫得却是格外的亲昵。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此时……自是亲近一些才妥当。

    刘陆颔首,等众人退下。

    徐奇却是冷冷地道:“张安世……若是死了,本官只怕也责无旁贷,陛下迁怒老夫,到时……只怕要受牵累。”

    刘陆安慰道:“刘公……此獠身死,自是天意,此人天理难容,死不足惜。陛下那边……至多也只惩办一个失察之罪,又能如何呢?大不了徐公回乡将养一些日子,将来必有起复之日。”

    徐奇自然知道这只是安慰之词,却只背着手,他可不相信,自己只是区区一个罢官。

    最后,他幽幽叹了口气,显得无奈地道:“时至今日,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这里糜烂的局面,最终还需你们来收拾。”

    刘陆忙道:“下官人等,自是责无旁贷。”

    徐奇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透出一丝忧色,道:“老夫担心的是……接下来又委钦差来查办……”

    刘陆微笑道:“张安世这一死,就没有人再来查了,就算来了,放钦差来查就是了,真查到了什么,他敢乱说吗?”

    徐奇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什么,最后挥挥手道:“也罢,就如此吧。”

    …………

    而徐奇不知道的是,此时,正有一队人马,在连夜疾行。

    他们先是乘船,一路南下,进入鄱阳湖水域,而后顺着赣江而下。

    到了正午时分,便可看见远处的城郭,尤其是一座高楼,隐约可见。

    张安世站在船头上,站在与朱棣稍后一些的位置,这只是寻常的乌篷船,在水中并不稳当。

    朱棣则是气定神闲地站在船首,舒展着浓眉,眺望着那高大的楼宇。

    张安世也看着那楼宇,道:“陛下,这是滕王阁,相传乃是李世民的兄弟滕王李元婴所建。”

    朱棣道:“这些典故,你不必告朕,朕比你懂。”

    张安世讪讪。

    朱棣接着道:“建此楼时,乃是贞观二年,那时候,大唐百废待举,此后百年,是何等的气象,可现今看来,这汉唐的气象,又去了何处呢?究其缘故,唐时的兴盛尽为瓦砾和灰尽,问题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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