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看上去这个时候的刘观很开心。 张安世道:“刘部堂此来,所为何事?” “只是来询问一下铁路的修建事宜。”刘观带着微笑道:“所以特来请教。” 张安世看着刘观:“刘部堂不是礼部尚书吗?为何不是工部的吴部堂来?” 刘观笑道:“昨日廷议,推举一人兼之主持铁路事宜,老夫毛遂自荐,诸公也纷纷欣然应允。所以如今,此等大任,便委在了老夫的身上了。” 张安世道:“那工部尚书吴部堂呢?” “他是工部尚书嘛,只怕难以承担大任。” 张安世:“……” 虽说六部,可实际上,六部之内还是有鄙视链的。 吏部被称为天官,而礼部的地位也不低,次一些的,乃是管着钱粮的户部,再次呢,则是兵部和刑部了。 至于工部,却往往不太为人看重,它主管的乃是徭役还有修建宫殿、皇陵之类的事务。 所以工部尚书也素来为人所轻。 整个明朝历史上,工部尚书能名垂青史的寥寥无几。可是吏部尚书、礼部尚书、户部尚书为人传颂的数不胜数。 见张安世看起来还是不理解的样子,刘观便道:“主持天下铁路修建,这可是大事,不只需位高者。最紧要的是,要有威名。如若不然,只怕天下各布政使、州县都不肯宾服,老夫其实也不愿承担如此大任,可国家兴废,老夫岂可束手旁观……” “好了,好了。”张安世摆摆手,而后便道:“那么恭喜了。” “哪里恭喜?”刘观叹口气道:“我得了旨,迄今为止还愁眉不展呢,身兼如此大任,实是……” 张安世道:“你想学啥?” 刘观恼恨张安世总是打断自己,却还是硬着头皮笑了笑道:“自然是铁路的修建之法。” 张安世便道:“这个,刘部堂去向杨溥讨教就是。” “他年轻,资历太浅。”刘观端着茶盏,慢悠悠地吹着茶沫。 刘观将资历二字咬得很重,作为洪武十八年的进士,这是刘观在朝最大的一个资本。 毕竟明初开科举,所取的进士不过数百人。 这数百人里,太祖高皇帝在的时候,几个大桉杀了一大半。 等到朱棣靖难,余下的这些人,又因为不少都是建文旧臣,因而又杀了一大半。 到了如今,经历了吕震、陈瑛等桉,这洪武十八年左右的进士,基本上已经一网打尽。 这满朝文武,刘观不客气的说,都是他刘观的晚生后辈。 即便是那夏原吉,别看他是户部尚书,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洪武二十三年的举人而已,知道什么叫含金量吗? 张安世却是毫不犹豫地道:“你来问我,我也不懂,还是去请杨学士赐教为佳,我的心思不在此。” 刘观见张安世如此,心里不免有几分愤怒,不过他还是将怒气压着,面上却笑着道:“其实下官也曾主持过河工,这铁路与河工,想来也相差无几。下官来此,其实是想知道,这铁路的银子……” 张安世道:“这个……只怕不好学。” 刘观道:“下官其实也知道一二,听说是发债。” 张安世道:“对,是发债,衙门发公债,而后用未来的税银做抵。” 刘观道:“可否向钱庄借贷呢?” 张安世道:“好像也可以。” 刘观顿时眼睛一亮,随即就道:“此事,下官需好好参详,若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别来问我了。”张安世一点不客气地道。 这下子,刘观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的有些难看起来。这张安世实在是太年轻了,不晓得他这洪武十八年进士的含金量! 自然,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和张安世撕破脸的。 当下,也就没有再多问,起身告辞。 这刘观前脚刚走,后脚,朱金便兴冲冲地来了。 朱金喜气洋洋地道:“都督,听说天下各州府都可能要修铁路了,现在市场行情大振,咱们商行的钢铁作坊,为了将来不时之需,只怕还要扩建不可……还有许多的商贾,现在都对此志在必得,都要扩产……” 张安世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朱金一眼:“扩个屁,找死吗?” 朱金道:“修一条铁路,尚且各个作坊的产量不足,若是天下许多铁路都动工,到时……” 张安世冷笑道:“我瞧你很懂做买卖。” “不敢,不敢。”朱金见张安世的脸色有变,便苦笑道:“只是现在外头……商贾们都振作不已,只等着这一次……” 这种感觉是可以想象的,右都督府修建铁路,大家可都吃了肉,而如今,这铁路要是在天下各省修建,这是多大的利润啊。 这么一大块肥肉,谁抢占了先机,谁便可以一夜暴富,换做任何人,都无法克制这种欲望。 张安世道:“商行这边的钢铁作坊,不得随意扩产。当然,可以扩张一些,却也有节制,要做好过冬的准备,我瞧着……要出大事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