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自取灭亡-《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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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人都明白,之所以现在大家虽都敢怒不敢言,是因为新政只局限在直隶区域,在张安世的治下,他要提拔文吏为官,大家虽是觉得不痛快,可忍了也就忍了。

    可问题在于,铁路的威力已经显现,而陛下显然也已对铁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将来极有可能,各省都要开始修建铁路。

    这可是数百甚上千万两银子的玩意!

    就如运河一般,历朝历代,朝廷都要任命运河的官吏进行管理,无论这个官职是河道总督,转运使,还是都水监,反正将来,此等关系重大的铁路,必然也如河道一般,要设立衙门,部署大量的官吏。

    何况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官职,一定是肥缺!

    毕竟涉及到的利益实在太大了,莫说铁路,历朝历代,但凡涉及到了河道转运事务的管理,哪一个不是肥的流油?

    可问题是,杨溥却是要求,以专长者进行管理。

    这也意味着,科举出身的官员,竟不能进入铁路司还有各处的车站。

    直隶可以如此,难道天下各省,也不可如此吗?

    一旦开了这个先河,那大家还考什么科举?做什么进士?

    朱棣先是扫视了众人一眼,接着微微一笑道:“是吗?杨学士是这样认为?”

    “正是。”杨溥眼中带着坚定的目光,道:“这里头的干系太大,容不得分毫的差错,一旦有失,则损失无穷尽,若非专人,这牵涉到方方面面的事,是无法处置的。”

    朱棣颔首:“亦失哈,记下杨学士的这番话,将来……朕要以此参考。”

    “陛下。”

    就在此时,礼部尚书刘观站了出来,他忧心忡忡地道:“若以闲杂人等,任为如此要职,此等人未读四书五经,心中未存仁义廉耻之心,一旦为祸,必为我大明腹心之患啊。”

    “不若如此,照旧以进士和举人为官,而这所谓的专才则为吏,以读孔孟之道出身的官员驾驭这些专吏,才可确保万无一失。”

    刘观是接替了此前倒台的吕震任的礼部尚书,他的人生阅历倒是颇为丰富,乃是洪武十八年的进士,因为不被看重,所以才担任了区区的太谷县丞。

    可是洪武年间是个神奇的时代,太祖高皇帝兴起几次大狱之后,朝中的大臣,几乎一网打尽。从胡惟庸桉开始,此后又有空印桉、南北榜桉。

    几次清洗下来,这刘观从县里的小小县丞,一下子成了香饽饽,以至于他似窜天猴一般的平步青云,只短短十二年间,就从地方上一个区区的从七品的县丞,摇身变成了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

    结果到了太祖高皇帝的晚年,他因为贪读犯事,因此便被罢黜为嘉兴知府。

    原本以为刘观这辈子又到头了,结果他神奇地发现,京里又发生了大事,燕王朱棣靖难成功,建文皇帝垮台,此前建文帝的党羽被一网打尽。

    朝中一下子多了许多的官职,而朱棣登基为了收买人心,让人一查,嘉兴不是还有一个从前的左佥都御史吗?资历足够,最重要的是,因为刘观被罢黜的原因,所以没有和建文皇帝胡搅在一起。

    虽然犯了一些贪渎的过失,可忠诚上没有问题,于是立即召回京城,不但官复原职,而且还从左佥都御史,很快升任了左都御史。

    左佥都御史和左都御史虽然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壤之别,于是这刘观又稀里湖涂地完成了人生官场生涯里的一次大跨步。

    更神奇的是,刘观担任左都御史之后,因为各种不着调,可谓是人人憎厌。

    吏部尚书蹇义讨厌他,当时的左都御史陈瑛也厌恶他,此前的礼部尚书吕震虽也不是好人,却也觉得这种人他……神经病。

    甚至连张安世的姐夫,一向与人为善的太子殿下朱高炽,也看不惯他的为人,甚至还当场训斥过他。

    再加上刘观又犯了罪,于是乎,又被罢黜。

    可就在这个时候,神奇的事又发生了,吕震倒台,陈瑛也倒台了,就连蹇义也因为宁国府的事情自杀。

    朝中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大的高位,而天下有资历者,就只有这么多,且这些人,不是蹇义的门生故吏,就是吕震或者是陈瑛的党羽。

    这满朝文武,数来数去,能接任礼部尚书的,竟是一个都没有。

    最终,朱棣又想起了这个罢黜的刘观。

    不管怎么说,这人资历是够的,最重要的是……他和蹇义、陈瑛、吕震等人都无瓜葛,不就是一点小错嘛,于是乎,刘观又完成了人生中的大逆转,直接从罪官,非但官复原职,而且又从左副都御史很快就提拔成了礼部尚书。

    当然,刘观虽然贪财、好色,而且吃相难看,可这个时候,他却急了。

    听了杨溥的介绍,这铁路的油水实在太大了,这若是让什么专长之人去建设和管理,那还了得?

    于是乎他再也澹定不下去,立即义正言辞地跳了出来。

    众人听了刘观的话,还没有反应,杨溥便先笑吟吟地回应道:“刘公,此言差矣,这天下,读了孔孟之道的读书人,也不曾见人人都有仁义廉耻之心,何以未读四书五经就一定鲜廉寡耻呢?”

    这话可谓是绵里藏针!

    而刘观听了,却面不改色。一个人道德可以低下,但是自我认知上却决不能认为自己无耻。

    于是刘观道:“这是涉及到国本的大事,岂可如此的儿戏呢?杨学士未免太轻浮了。”

    刘观可不是好惹的,他招惹的人多了,可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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