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十五章:宫中震怒-《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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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臣现在在琢磨的事,他不是非常人,他到底贪图什么呢?”金忠也有些急了。

    金忠的年纪比姚广孝小不少,却是忘年之交。当初燕王藩邸里,也只有他们二人最合得来。

    金忠当然清楚姚广孝的性子,连续失踪四日,这绝对是不寻常的事。

    朱棣接着问:“还有什么异常之处?”

    金忠又认真地想了想,便道:“他说老了,总是哭。”

    “哭?”朱棣一脸狐疑。

    金忠点了点头道:“臣当时也没往心里去,因为没到他这个寿数,可能无法体会。”

    朱棣继续问:“那么依你看,他哭什么?”

    金忠又努力地回忆,边道:“说是有时看到那些孩子,便禁不住想哭。”

    朱棣拂袖:“入你娘,你到底在说什么!”

    金忠道:“臣是孤儿,这才流落于江湖,被师傅所收留。”

    朱棣:“……”

    深吸一口气,朱棣颓然坐下,而后幽幽道:“朕的姚师傅不见了……”

    他语气变得悲痛起来。

    朱棣是了解姚广孝的,他不辞而别,那么……一定是不想说别离的话。

    金忠此时心里竟也沉甸甸起来,他有些无措,又拼命地回忆着什么,希望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可显然,金忠虽是擅长看人,可姚广孝的心思,却是人最难猜测的。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和尚心里在想什么,除非他愿意告诉你。

    当然,前提是,他告诉你的话,你得相信。

    而根据大家对于他的认知,显然,任何人都会对他口里说出来的话将信将疑。

    金忠担心地道:“陛下,还是要想办法寻访一下,姚和尚……不,姚师傅绝不会放着他的鸡鸣寺这么大的家当置之不理的。”

    朱棣无力地点点头:“寻访,寻访……去寻张安世,让锦衣卫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暂时放下手边的事,去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亲去寻张安世,去吧。”

    金忠忧心忡忡,忙是行礼,急急忙忙地离开。

    金忠马不停蹄地赶到栖霞的时候,却得知张安世去巡田了,说是邓健开始四处宣讲新作物的种植,张安世也跟着去了。

    他心急如焚地等了很久,才见张安世兴致勃勃地回来,与同去的高祥吹嘘道:“说起插秧,我张安世不是吹牛……”

    高祥道:“威国公能文能武,能工能农,真教人钦佩啊。”

    张安世笑着道:“其实也就是给你们做个示范而已,我都亲自下地了,你们也不要自恃自己金贵,总而言之,这新作物是头等大事,一定要盯紧,可盯紧也要有方法,不能乱来,胡搞一气。”

    高祥立即表明态度,道:“这事,下官会和邓侯爷接洽,他说怎么办,应天府这边就怎么办。”

    张安世点头,笑道:“你若是用心,我也就放心了。”

    进入大堂,却见金忠在此心急火燎地来回团团转。

    张安世便笑着道:“金公,稀客,稀客啊。”

    金忠急得快要跳脚了,立马道:“姚师傅不见了。”

    张安世却是气定神闲,笑了:“太好了,给我省钱了。”

    金忠摇头道:“不,是真的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张安世还是不信:“这一次不会是什么新花样吧,是姚师傅唆使你来的?说罢,这一次要多少?”

    金忠直接跺脚,怒道:“老夫是这样的人?哎呀,陛下教我传口谕,命你立即寻访,不得有误。”

    张安世这才认真起来,因为他知道,金忠是老实人,绝不会拿皇帝的口谕开玩笑的。

    于是他脸色凝重起来,皱眉道:“不会吧。哎呀,你为何不早说?”

    说罢,立即对外头守着的人吩咐道:“来人,召陈礼,不,将锦衣卫上下的同知、佥事,还有各千户所的千户,都给我……下达命令,教他门立即抽调精干的缇骑,寻访姚师傅。”

    命令下达了下去。

    张安世请金忠坐下,他道:“金公……我觉得不对呀。前几日,他还找我问过银子来着,说什么贪念犯了,我当时没给,他不会因此而想不开吧”

    “也不对,他这样贪财之人,怎么会不辞而别?”

    金忠道:“现在说什么,都要将人找到,现在说这些,也是无用。”

    张安世连忙点头:“是,是,是。”

    锦衣卫上下,已是缇骑四出。

    相比于东厂,锦衣卫人数众多,而且侦缉的本领,也高明很多。

    很快,许多的线索便被发现。

    张安世这头,还未等总结和清理,朱棣便命他去宫中觐见。

    张安世也不敢怠慢,连忙入宫去。

    到了朱棣的跟前,朱棣噼头盖脸的就道:“这已过去了六日,过去了六日,若是有什么好歹……哎……”

    看着朱棣焦急的样子,张安世便道:“陛下,臣找到了一些线索。”

    朱棣凝视着张安世道:“什么线索?”

    张安世道:“就在六日之前,有两个僧人,一直都在栖霞徘回,去过图书馆,每日准时会去一处客栈里用饭。噢,还在菜市那儿,吃过一碗羊肉羹。其他的人,只晓得是两个僧人,不太注意。倒是那吃羊肉羹的店家,却对他们记忆最深刻,他们没见过有僧人如此堂而皇之的吃肉的。”

    朱棣皱眉连连:“真是他?”

    张安世毫不犹豫地点头:“问明过了,臣还让人绘制了姚师傅的画像,请那店家指认,店家也说是。”

    朱棣便又问:“此后呢?”

    “此后,付了钱,便是走了,还说姚师傅只穿着破旧的僧衣,像一个野和尚,同去的老和尚,也很落魄。”

    朱棣喃喃道:“他这是做什么,他这是要做什么?”

    张安世苦笑着道:“臣也没查出来他做什么,他的轨迹,实在太诡异了。”

    朱棣道:“此后没有了踪迹?”

    “查过了,去了渡口,上了一条船。”张安世悻悻然地道:“目的地……是宁国府。”

    “此后呢?”朱棣越发的不耐烦了,他感觉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般难受。

    张安世显出几分为难道:“陛下,宁国府……臣给锦衣卫有过一条禁令,就是锦衣卫,绝不能踏入宁国府半步,违者家法处置。”

    朱棣一听,立即明白了什么。

    天下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太平府和宁国府,只要张安世这边,稍稍有一丁点的不规矩,只怕就有排山倒海一般的非议就立马传出来了。

    张安世好像铁了心一般,跟那宁国府杠上了,不过说实话,张安世还是和你讲规矩的,也确实没有让人在宁国府打探什么消息。

    朱棣便道:“现在事关重大,不必计较这些,这是朕的旨意,你不必计较。”

    张安世摇头道:“陛下,万万不可,要不,就让东厂接手吧,臣是决不能坏了这规矩的,非是臣要抗旨不尊,只是臣决不能越过雷池一步,如若不然……”

    朱棣心里有气,可理智告诉他,张安世这是最好的选择。

    哪怕他自己直接越过张安世下达命令,只要有任何锦衣卫出现在宁国府,那么就等于授人以柄。

    朱棣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一眼亦失哈。

    亦失哈也露出一脸苦笑,道:“奴婢前些日子,也都吩咐东厂,不得踏入太平府和宁国府,奴婢以为,还是让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去寻常吧。若真在宁国府,他们去找,也一定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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