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双喜临门-《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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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拉扯着郑和的手,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倒是朱棣一拍大腿道:“张安世啊张安世,朕的身边,就属你鬼主意最多,好的很,此番下西洋,三保为正使,邓健便为副使,三保统帅舰队,邓健则统领你那三十艘舰船,方才你说同舟共济,这话一点也不错,这汪洋大海之中,无论是士兵哗变,还是遭遇海盗,甚至因为疾病而无法料理,他们父子只要有一人在,便依旧可以镇住局面,邓健……”
邓健一下一下地抽泣,身子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眼泪依旧还是止不住。
此时,也没人分辨他是因为刚刚认了一个爹,还是因为其他缘故哭得如此动情了。
听到朱棣的叫唤,邓健啪嗒一下跪倒,更咽道:“奴婢……奴婢在……”
朱棣认真地看着邓健道:“你新认了三保为父,朕来问你,你可愿意随三保出海吗?”
邓健哭啼啼地道:“愿……愿意……”
朱棣看着他依旧满眼泪珠,感慨道:“不必哭啦,朕知道你也是真性情的人。”
随即,朱棣对亦失哈道:“过几日下旨,昭告天下。”
没多久,张安世便心满意足地和邓健一道出宫。
邓健一路还哭哭啼啼的。
张安世道:“别哭了,别哭了,邓公公,你咋哭这么久。”
“咱……咱……”邓健想说点什么,可发现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他委屈啊,好好的认个爹,怎么认着认着就要出海了呢?
自个儿割了自己的蛋蛋入宫,图个啥?
难道图那海上风浪大,图那里海盗多,图在海上长年累月不洗澡?
张安世倒是安慰道:“邓公公,你听我说,你往好处想一想,男儿志在四方……”
邓健可怜巴巴的样子道:“咱不是男儿。”
张安世又道:“难道光宗耀祖,你也不乐意吗?”
“咱祖宗要晓得俺做了宦官,怕要从坟里跳出来。”
张安世:“……”
张安世一想,似乎也颇为道理,于是不由感慨:“不管怎么说,木已成舟,横竖都要去,索性硬气一些,过几日,你来我那,我有事交代。”
邓健还是觉得委屈,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拼命的流,终究忍不住的道:“承恩伯,你说实话,你方才叫咱一起去面圣,又叫咱去认郑公公做干爹,是不是成心的?”
张安世心里唏嘘,我这是为了航海大业啊,是为了家国天下,大明想要巩固下西洋的成果,修补这一段历史遗憾,唯一的办法,就得靠你邓健了。
当然,张安世自是不能这样说的,他看着邓健死死盯着自己,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他张安世毕竟心善嘛。
于是张安世道:“我这样傻,我有这样的脑子吗?我只是一时兴起,谁晓得……”
邓健心里狐疑,不过不得不说,他心里好受了一些,便道:“以后没有咱照料你,你可怎么办?”
张安世立即就道:“放心,放心,姐夫和阿姐会另派人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邓健终于没憋住,呜哇一下,放声嚎啕大哭。
他似乎想到了更坏的情况,自己作为太子身边的人,他一旦出海,必然会有人取而代之,他若侥幸没死在海外,等回来,只怕太子和太子妃,还有张安世,也已被新人给霸占了去。
张安世只好拍打他背,耐心地安慰起来:“乖,我说错了话,咱不哭,咱是真汉子。”
……
过了两日,太子朱高炽和太子妃张氏将张安世叫到了东宫。
还没进张氏的寝殿,朱瞻基便在殿外截住了他:“阿舅,你完啦,父亲生气了,说要好好敲打你呢!”
张安世道:“瞻基啊,乖,别胡闹,咦,你怎么也清瘦了?”
朱瞻基垂头丧气起来,道:“母妃训斥了我,说不该说阿舅的坏话,说我没良心,我心里不痛快。”
张安世笑道:“你想开一些,阿姐也不是诚心骂你的,来来来,阿舅抱一下,这世上只有阿舅最疼你。”
说罢,抱着朱瞻基亲一口,朱瞻基忙别过脸去,一脸嫌弃地道:“阿舅,脏脏。”
张安世顿时怒了,道:“你这没良心的,都说子不嫌母丑,你嫌阿舅脏,就是嫌你母妃脏,你小小年纪就这样,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天哪,张家不幸……”
他正说得起劲,殿内似乎朱高炽听到了张安世的动静,里头传出声音道:“进来,进来。”
张安世没功夫理朱瞻基了,便放下朱瞻基,一溜烟的走了进去。
此时,张氏正在低头刺绣,朱高炽则背着手,在殿中踱步。
见到张安世来,朱高炽皱眉道:“哎,你怎么向父皇提议让邓健出海呢?邓健平日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这下西洋,确实……”
他摇摇头,对于下西洋的主张并不认同。
当然,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人对此都不认同,这其实就是人的局限性,即便是太子朱高炽也不能免俗。
只见朱高炽又道:“你自作主张,这邓健一去,就是向父皇说,我也支持出海。”
“安世啊,父皇对的事,我这做儿子的自然要极力支持,可有些事……我身为太子,岂可一味的顺从?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出海靡费太大了,即便是银子都是内帑出……可对国家和万民有何利?”
张安世道:“谁说没利,没有下西洋,又怎么知道有没有利呢?”
朱高炽道:“你不许顶嘴。”
张安世只好道:“噢。”
朱高炽接着道:“朝中的事,没你想的这样简单,父皇……”
“咳咳……”突然,张氏咳嗽。
朱高炽看向张氏。
张氏放下刺绣,款款站起来,才道:“好了,太子殿下,该说的都已说了,我家安世是胡闹一些,可有些时候,不也顶聪明的吗?安世这样做,有他的道理,太子殿下只计算着国家的这点钱粮,可殿下有没有想过,是谁为宫里头找来这么多银子的?臣妾怎么没见别人找着这些银子来?”
张氏顿了顿,又道:“关起门来,咱们就是一家人,有些事,孰对孰错,臣妾是妇道人家,朝中的事可能不懂,可殿下难道就认为只有殿下是对的?依我看哪,试一试也好,男人们都不敢试,难道还让妇道人家们去试吗?”
“这天底下的事,就和这纺纱一样,不能故步自封,当初这安世的纺纱机拿出来之前,谁不晓得从前的纺纱机好呢,可又如何?咱们没见过的东西,就可以一直视而不见?”
“至于邓健,让他出去历练一番也是好的!殿下,咱们身边不缺伺候的人,可缺的却是能独当一面的人。安世这次做的对,只是以后啊,有什么事,别都藏在肚子里,要先和我这姐姐的,还有做姐夫的商量商量,别总是事后才给我们知道,让我们措手不及。”
张安世立即就表现出了合格的态度,一脸诚恳地道:“我错啦,下一次一定改。”
朱高炽憋着脸,沉默了老半天,终究道:“对,太子妃说的很对,安世,你要稳重。”
张安世便很认真地道:“姐姐,姐夫,知道了,要稳重。”
朱高炽脸色缓和起来:“总的来说,安世是个好孩子。”
张氏笑了笑道:“臣妾倒觉得,安世长大了,哪有什么总的不总的,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
朱高炽点头道:“对,天底下……最好。”
张安世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又跟姐姐和姐夫聊了一会,最后好不容易从寝殿里摆脱了出来,便让人寻了邓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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