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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锦骨无法理解安娜的选择，岑又晴显然也不能，但两人都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听出了那份决心。

    “疯了，真是疯了。”岑又晴喃喃自语，却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注视下，真的做不出什么来。

    但陆锦骨知道，就算叫人来了也没有，精神力溶解剂一旦服下不可逆转，哪怕送进中医馆也无用。

    安娜永远只能留在“废柴”的行列里了。

    无声的酷刑持续了一个小时，安娜将嘴唇都咬破了，却生生忍耐下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忽然想通了为什么安娜要让两个仆人离开了，以苏珊那么愚忠的态度，若看到最敬爱的主人因为自己受这样的苦，只怕会直接一头撞死。

    溶解剂的效用渐渐消失了，安娜却因为剧烈疼痛的后遗症依旧在微微抽搐着。

    岑又晴此时才敢挪动她，将人扶到了沙发上。

    又歇息了一刻钟，虚弱的人才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轻声道：“岑姐姐，请借我一套衣服和面纱吧。”

    安娜此刻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人，这幅模样也确实不方便见人。

    岑又晴无奈，只能按照她的意思，让下人从起居室的另一道门进来，将她扶到旁边从里到外换了一身衣服，又戴上面纱将脸遮住。

    一番休整后，出现在她们面前的，又是那个高贵矜持的贵族小姐了。

    若不是刚刚亲眼见证了对方的狼狈，简直与之前并无两样。

    陆锦骨看着举止得体到挑不出一丝错处的安娜，内心感觉五味杂陈。

    恨吗？还是有的。

    怒吗？也没有完全平息。

    可同时，也有一丝悔意掺杂其中，或许她不该太过咄咄逼人，可谁能想到安娜居然会这样做。

    一直觉得对方是单纯的，是生活在亲人所编织的梦境中的纯白羔羊，直到今天，她才恍然发现，她并不了解真正的安娜。

    不，或者应该说，全联盟或许都没有人真正了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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