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裴玄凌:扎心了-《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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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肉包子居然连不常见的娘家嫂嫂和侄儿侄女都记得清清楚楚?

    青黛:“皇上,淳妃醒来后,一直都是民女在帮她调理身体,我帮她诊脉时,并未发现她的脉象有失忆的现象。

    且她醒来时,我给她行了礼,她还说把我当朋友,让我不必多礼,显然是记得我的。”

    就连一旁的十一爷都说:“皇兄,当时青黛在诗月阁时,我也在场,淳妃当时见了我,不但向我行礼,还问我身体怎样了,不像是失忆的样子......”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每听一句,裴玄凌面色就阴沉几分。

    那些话就像是一把把刀,通通扎在男人心尖上。

    裴玄凌:“......”肉包子记得家人和朋友也就罢了,居然连十一弟都记得,还记得过问十一弟病弱的身体。

    “不知皇上为何说淳妃失忆了,难道是她不记得您了,还是不认识您了?”青黛的一句问话,无疑更扎心了。

    “虽然她没有不记得朕,也没有不认识朕,但给朕的感觉就是很陌生。”裴玄凌淡淡回:“再说了,宫里头人人都喊朕皇上,她就是不认识也会认识......”

    青黛:“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排除淳妃患了选择性失忆症。”

    “选择性失忆?”裴玄凌挑眉。

    “一般来说,如果一个人遇到了刺激,这种刺激包括外部刺激或心理伤害刺激,那么,她潜意识就会选择忘掉、逃避一些人和事。”

    青黛一板一眼地回:“如果淳妃忘记了您,可能是曾受了伤害或刺激,在心底里有了阴影,而忘记...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不过,她表面上看似忘掉了您,其实心结一直深藏在脑海里,随时都有可能被记起......”

    “......”被青黛这么一提醒,让裴玄凌想到一些事情。

    打从去年到各地巡察时,他便发现诗诗每次帮他避祸,都会遭到反噬。

    尤其是在蜀地那次,他永远都忘不了女人明明已经昏迷,却因为反噬痛得呈半昏迷半醒状态,梦里哭着说再不想那么难受了。

    那情形,即便现在想起,心口仍隐隐作痛。

    所以,他当时承诺过她,再不会让她难受。

    自那以后,他便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为的就是避免她再帮他避祸,从而遭到反噬。

    后来回宫后,他知道父皇要派他出征西夏国,战场刀剑无眼,军营里又都是男人,加之他本就不想让她再帮他避祸,承受痛苦,自然是没打算将她带在身边的。

    因此,他更加与她保持距离了。

    之所以这么做,除了不想让她再帮他避祸,还有就是做戏给东宫妃嫔和穆王党看。

    这样的话,届时即便他出征,诗诗也能在东宫过得轻松些。

    正如他所猜想的那般,穆王党果然卑鄙到把手伸向了东宫妃嫔,而苏侧妃成了那个倒霉的妃嫔。

    也正因为苏侧妃落胎,打破了诗月阁的安静。

    若是苏侧妃能像阮侧妃那般通情达理,或是稍微有点脑子,穆王党也就不会盯上诗诗了。

    好在他提前设了防,让小全子把诗诗带到地窖里避难。

    难道就是他刻意与诗诗保持距离的那段日子,让她受了刺激,这才选择遗忘他?

    十一爷见裴玄凌面色不对,忙出声宽慰:“皇兄,选择性遗忘症未必就是受了刺激,万一是太喜欢一个人了,也有可能选择性遗忘,否则淳妃为何谁都没忘,偏偏只忘了你。”

    “是啊,皇上,这次您用心头血救了淳妃,说明您正是淳妃心爱之人,她肯定是太爱您了,这才一时忘了您......”一旁的蒋重锦也跟着宽慰。

    听到十一爷和蒋重锦这么一说,裴玄凌肯定地点点头,他更愿意相信是这个原因。

    然而裴玄凌还没高兴太久,青黛就淡淡地泼了盆凉水,“正因为有爱,所以才会生恨,会受伤,会选择遗忘来保护自己......”

    闻言,裴玄凌刚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由于聊得不太愉快,约莫一盏茶后,裴玄凌就遣散了十一爷等人。

    离开龙渊殿后,蒋重锦就直接出宫了。

    十一爷和青黛坐在回王府的马车上,“你明知皇兄心里有淳妃,那淳妃记得所有人,独独忘了他,皇兄心里头难受,脸色也不大对劲,你说话时该委婉点的。”

    “现在知道心里难受了,可你们自作主张,自以为是为别人好,伤害她人时,你们又委婉了吗?”虽然讨论的是皇帝和淳妃,但青黛这气是冲着十一爷的。

    去年淳妃出宫陪侍皇帝,结果回京时两人却分道扬镳。

    后来她还听说淳妃失宠了,光想想她就替淳妃感到生气!

    他们皇家的男人,怎么一个个都这副德性?!

    “皇兄那样做是有原因的。”哪怕女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十一爷仍温声道:“本王知道你心中对我有气,可你有什么气直接冲着本王来好了,不该牵连其他人。”

    “我只是替淳妃感到生气罢了,下次不会这样了,也没机会这样了。”青黛淡淡回。

    “没有机会这样了?”十一爷挑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青黛看向男人,“正月时咱俩就说好了,半年后,等你体内的毒彻底解掉,我就得离开了,如今半年已过,你体内的毒也解掉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听到这话,十一爷眸中满是哀伤忧郁之色。

    见男人抿唇不说话,青黛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初你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我医好了你的病,甭管我要走还是要留,你都绝无二话的,你该不会想要反悔吧?”

    不等男人回答,青黛就不耐烦地说:“我告诉你,裴清离,之前我是看你病重想要还你恩情,这才在府中多留了半年,这次不管怎样,我都要离开!”

    “我知道,你别急,本王没说不放你走。”十一爷声音翁翁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日吧,等我跟京中的朋友道别后我就走。”

    “那你打算去哪?”

    “我打算四处行医替人治病,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可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四处行医恐怕不妥,你有没有想过会有危险?”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您只需放我走即可。”

    “......”十一爷沉默了良久,才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好,本王放你走。”

    “多谢王爷信守诺言。”虽然十一爷答应得还算爽快,但以青黛对十一爷的了解,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具体哪不对劲,她暂时也说不上来。

    一炷香后,马车在亲王府停下,青黛坐在马车里,等着十一爷下车后,她再跟着下车。

    可她等了半响,也不见男人下车,反倒听见男人说:“你先回府,本王还有点事儿。”

    于是,青黛下车回府后,十一爷就乘着马车离开了。

    “王爷,您打算去哪?”前头,车夫一边驾着马车,一边问。

    十一爷:“去皇宫。”

    车夫虽奇怪不是刚从皇宫出来么,怎的又要进宫?

    但他一个做奴才的也不敢多问,就驾着马车前往皇宫。

    半个时辰后,皇宫,龙渊殿书房。

    “十一,你不是刚走么,怎的又来了?”裴玄凌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有些诧异地问:“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嗯,是有些要紧事想同皇兄说。”说完这句话,十一爷就抿着唇,好半响都没再开口。

    裴玄凌见十一爷这般模样,倒也没催他,而是一面批阅奏折,一面等待着十一爷开口。

    良久后,十一爷才缓缓开口:“皇兄,我想离开京城。”

    正在写字的裴玄凌手腕微微一顿,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十一爷,“你可想好了?”

    十一爷点点头,郑重地回:“我想好了。”

    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裴玄凌走到十一爷身旁坐下,兄弟二人隔着茶几说话,“你且说说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紧接着,十一爷和裴玄凌畅聊了一个下午。

    最后,六王爷也提着好酒入了宫。

    这日夜里,兄弟三人秉烛夜谈,不醉不归。

    到了第二日清晨,三人脸上都带着宿醉的醺红。

    裴玄凌拍了拍十一爷的肩膀,义气地说:“十一,既然你想离开京城,朕尊重你的选择,即便你不在京城,不管朝政之事了,但你仍是我东梁国的景亲王。”

    六王爷揽着十一爷的肩膀,“到了外头,若遇到什么事情,写信回京说一声,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京看看,届时我们三人再一起喝酒!”

    “好。”十一爷点头应下了,“我自幼丧母,这些年来多谢两位哥哥对我的照顾。”

    话毕,十一爷朝裴玄凌和六王爷跪下,还磕了三个头。

    “你这是作甚?!”裴玄凌和六王爷要去扶十一爷,可十一爷仍坚持磕了三个响头,才回了景亲王府。

    三日后,青黛与蒋诗诗,还有京中朋友一一告别后,就收拾了行囊,背着包袱,带着两名药童乘坐马车离开了王府。

    马车停在京城最大的码头后,一行人就走水路前往杭州。

    七月上旬,青黛抵达杭州。

    她带着两名药童下了船,背着行囊离开了码头,准备找个客栈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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