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萝睁开双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眼的红,像极了利刃穿透她的身体时,那倾洒了一地的血腥。 抬手一扯,那红艳瞬间落下,映入了宋妍萝的眼眸里,是新嫁娘的盖头,图案熟悉的让她一眼就认出来是她两年前出嫁那日所盖。 耳侧吹吹打打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充斥着耳膜,提醒着宋妍萝她现在的处境。 “呵……”恍惚片刻,宋妍萝突然笑了,带着蚀骨的寒意和嗜血的杀意,好似来自地狱的嗜血恶鬼。 就在这时喜乐声突然停下,轿子也在瞬间停下。 “踢轿门迎新娘。”喜娘的声音随之响起。 这一声让宋妍萝迅速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情绪,一双眸子只余无波的平静。 紧随喜娘声音其后的是一声又一声缓而不慢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清晰,宋妍萝静静看着那轿门,听着那越来越近脚步声的落定。 终于,脚步声停落在了轿门外。 与上一次或者说前世一般,没有脚踢轿子的响声,只见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从轿帘和轿子的缝隙处穿了进来,随后与那轿帘一同抬起,露出了轿帘外那人的身影。 眉眼如画,鼻挺唇薄,双眸深邃似潭。红衣如火,衬得那白皙的脸越发白皙,面上的清冷好似那苍翠松柏枝头的一捧新雪,清爽寒凉。 世人都说定国公府大公子温瑾瑜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特别是身着红衣之时,她从未见过他红衣的模样,今日倒是意外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许是没料到她没盖盖头,对方眸中闪过微愣,随即眉眼轻弯,散尽满面寒凉,浅笑解释,“舍弟腿脚不便,作为兄长替弟迎亲,劳请弟妹盖上盖头,兄长迎你出轿。” 宋妍萝没动,只定定地看着温瑾瑜,看了片刻问了一句,“待会儿拜堂可是你?” 前世盖着盖头她一无所知,直到进了国公府的大门她才从各种宾客议论声中知道,迎接她的是温瑾瑜,包括后来的拜堂,至于她真正的夫君定国公世子温绍辉,听闻在与她成亲前夜伤了腿脚,不便来接。 温瑾瑜没想到宋妍萝会问这个问题,微愣了一下,随即如实应答,“是。” 听到这声肯定,宋妍萝笑了,那一笑如百花齐放,却又好似夹着一抹那春寒陡峭时泛着的寒意,不重,却让人透心凉。 “挺好。”说了这一句,宋妍萝拿起盖头盖在了头上,盖住了眼底刺骨的冷意。 许是没想到宋妍萝会突然笑,温瑾瑜眸色微滞,整个人显得呆呆的。 眼见宋妍萝盖上了盖头,温瑾瑜恢复了眸色里的流动,他将手里的红绸递到了宋妍萝的手里。 瞧着递到眼前的红绸,宋妍萝盖头下的唇角不由得弯起了一抹泛着冷意的弧度,抬手就那么隔着红绸直接抓住了温瑾瑜的手。 温家拿她宋家当养料当垫脚石,温绍辉一面娶她一面算计她,只为了不洞房腿都能折,不知道公然给定国公世子戴绿帽这份回礼定国公夫妇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