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佛门舍利慑宗师-《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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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两人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此刻赵梦台一双眼睛十分冰冷,就像是狼群中挑战狼王的狼。

    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陌生人,恨不得想要将其撕碎。

    赵之武看着那眼睛,就像是看到了四十多年前自己的眼睛一样,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

    这一双眼睛会将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人杀了,任何人。

    包括父母,兄弟,甚至是妻儿。

    王权,原本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同时也是最让人执着不下的东西,他可以让兄弟阋墙,父子相残,甚至让人一失足成千古恨。

    赵之武轻声道:“你知道为何朕很喜欢你吗?”

    在所有皇子当中,世人都知道太平人皇最中意的就是赵梦台,但奈何赵重胤才是长子,为了稳固大燕局势不得不推上来的太子。

    赵梦台几乎没有犹豫,道:“因为我和你很像。”

    “没错,你和朕很像。”

    赵之武颔首,又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你为何不能成为太子吗?”

    赵梦台沉声道:“不知道。”

    他的心中也是十分不解,为何赵之武不中意这位太子,为何不废除了太子,另立新的太子?

    难道就是因为愧疚!?

    但赵之武这样的人,内心会生出愧疚之情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

    赵之武淡淡的道:“因为你和朕太像了。”

    “哈哈哈哈哈。”

    多年来的疑惑被解开,此时的赵梦台却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实在理解不了自己不能成为太子原因,竟然是因为和赵之武太像了的原因。

    看着有些癫狂的赵梦台,赵之武并没有愤怒,甚至内心没有丝毫波动。

    “父皇,我真没想到这竟然是你从口中说出的话,你知道吗?你一直都是我最敬佩的人。”

    赵梦台直勾勾的看着赵重胤,“从小我喜欢模仿你的一言一行,甚至学习你做事的风格,御人的手段,十二岁那年,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母后过世的一天,我哭的很伤心,眼泪甚至将书册都打湿了,当时的你在御书房拍着我的肩膀,那句话我至今没有忘记,作为一位帝王要无情,更加没有眼泪。”

    “这句话,我记了三十多年,三十多年啊,这句话让我的内心变得冰冷,也让我更加强大,我也是为此而努力的。”

    赵之武看着赵梦台,可谓一手培养出来的帝王,沉默了良久后才道:“作为一位帝王之前,首先你要先学会做人。”

    赵梦台冷笑一声,喝道:“什么做人的大道理!金銮殿上你和我说做人的大道理?当初的你不也是如此得到皇位的吗?天下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你不过是害怕罢了,害怕我和你当初一样。”

    二皇子的声音掷地有声,响彻在金銮殿上,同时也像是惊雷一般响彻赵之武的心中,只是他的心早就如磐石一般坚硬,如古井一般没有任何波浪。

    而这话,自然也不会引得他心绪难平。

    赵之武直截了当的问道:“梦台,你想对朕动手吗?”

    “我也想要看看父皇的手段。”

    赵梦台目光如炬,缓步走进了金銮殿当中。

    他终于克服了心中的恐惧,走了进来。

    或许说他不得不走进来。

    两人的视线开始交汇。

    无声无息之间,静谧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好。”

    赵之武微微颔首。

    赵梦台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脚掌向着地面一踏。

    赵之武遭到了重创,但毕竟是五气宗师,他能获胜的机会很是渺茫,但就算是再渺茫,他今天也要试一试。

    输了就是死,赢了则能坐拥这一片江山。

    在死亡面前人人是平等的,但在生的面前,却人人不一样。

    有人是贩夫走卒,有人是帝王将相。

    那么凭什么有的人可以成为帝王将相,凭什么有的人只是贩夫走卒?

    赵梦台不相信命运,他只相信自己。

    他相信自己的双手能够做成一切。

    为了皇位,即使弑父谋逆。

    而这一切都是他眼前这位父亲言传身教的。

    金銮殿变得很空阔,空旷的仿佛这里就像是燕国的江山,而在这江山之下的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罢了。

    赵梦台知道,自己只有一招的机会。

    一招若是没能成功,那便只有一个下场,一个人人都平等的下场。

    但就算给他一万次的机会,他还是会这样做。

    赵梦台是一个要成大事的人,而成大事的人,要么大成,要么就是大败。

    他曾对着自己发誓,这一生必定要轰轰烈烈。

    他凝视着赵之武的眼睛,自诩为最了解赵之武的人,此刻想要通过那双眼睛看到些什么,寻找到一丝破绽。

    但是赵梦台失望了,那一双眼睛和之前没有什么特别,除了苍老的浑浊之外,再无其他。

    仿佛他看到的不是眼睛,而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深渊。

    也就是看到那一双眼睛的同时,不知为何赵梦台内心的信心就像是这冬日的积雪,开始消融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瞬间将他身躯浸满。

    他分明是不怕死的。

    此刻却害怕看到了那双眼睛。

    害怕看到那没有尽头的深渊。

    下一刻,赵梦台的眼中一切都消失了,没有了恐惧,信心,仿佛这些东西从一开始便是虚无缥缈的。

    他以为看到的江山也彻底消失。

    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赵之武。

    那是四十年前的父亲。

    随后这两道身影逐渐合一,竟然也再次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什么都没有看了。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黑暗,他的心底也陷入了黑暗。

    孤寂。

    挣扎。

    金銮殿之上的金光映照在赵梦台那苍白的脸上,豆大的汗水一滴滴落了下来。

    赵之武看着面前的赵梦台。

    下一刻,深渊消失了。

    黑暗也消失了。

    赵梦台的身躯重重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仿佛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那一瞬间如坠深渊,直至现在他的手脚都有些冰冷着。

    这个世界上没人不怕死,因为不怕死的人早就死了。

    赵梦台再次看到了金銮殿。

    再次看到了自己的父皇赵之武。

    但是赵梦台却再也看不到了自己。

    赵之武浑浊的双眼陡然变得明亮,比这耀眼夺目的金銮殿的光辉还要灿烂,但也仅仅是稍纵即逝。

    君心难测,没人知道此刻的大燕人皇想的是什么。

    就像是夜晚之上的星空,你可以看得到,却看不透。

    而且你也不能看透。

    赵之武看着赵梦台,就像是看着当初的自己,“朕不杀你,因为你不能死在朕的手中。”

    金銮殿中,赵梦台喘着粗气,此刻内心冰冷,麻木,残酷,果决,甚至是骄傲都是被剥离走了一般。

    面对自己的父皇,他输的一败涂地。

    赵之武不死,他则是一定要死的。

    赵之武不杀他。

    那么谁来杀他!?

    ........

    钟山上,有着万道佛光浮现。

    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秦扇。

    法悟上山了。

    这位佛门的佛子踏上了这祭天的山。

    对于他的出现,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感觉诧异和迷茫。

    不明白这位佛门佛子上山是为何?

    赵重胤眼中的精芒却是一闪,相较于魔教和真一教,佛门无疑是他最为钟意的合作伙伴,而此刻突然出现的法悟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法悟双手合十,对着秦扇行了一个佛礼,道:“这位施主修炼的武学,当真是有些残忍。”

    秦扇浑不在意的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不残忍,别人便会残忍的对待你。”

    法悟摇了摇头,“施主太过执着了,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秦扇懒洋洋的道:“佛门的秃驴,少和我说教,以你的实力想要阻拦我?旁人怕你们佛门,我黑冰台可不怕。”

    法悟道:“佛门是引导人心向善的,并非是引导人心向惧怕,施主心中不惧怕才是正常。”

    秦扇心中杀意大盛,毫不掩饰,澎湃的气机如潮水一般涌现。

    对于她的修为想要杀眼前的小和尚不过是挥手之间的事。

    即使这是一位宗师。

    法悟手掌一伸,一道金色的光芒浮现而出。

    就像是在黑夜当中刺目的阳光一般,刺的宗师之下的高手不禁内力去阻挡。

    感受到那涌现的金光,风雪仿佛都是一顿。

    “舍利!?”

    安景看到那金光,可谓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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