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玄珏似笑非笑的样子,慕容仁有些恼羞成怒,这其中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明白,只是让自家儿子就这么大咧咧的给直白的说出来,脸上有些挂不住罢了! “父皇你也别恼,昭阳这样的赤子丹心在宫城里是活不下去的,父皇比谁都明白,任是昭阳再聪慧机敏,没有宸王府,没有小皇叔的教导,他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当然依照昭阳的聪慧和淳善,便是生在宫城,只要他不是储君,他就会寻一条最适合他的路,他不会陷在争斗的宫城了!” 慕容玄珏看着慕容仁恼羞成怒的样子,淡淡的继续说:“父皇,你和小皇叔都是从皇子时走过来的,父皇为帝,小皇叔为亲王,你们兄恭弟友一辈子,应该明白你们选择的不一样,你们的儿子以后也不会一样,只有小皇叔那样的性子才会教导出如此惊才绝艳的昭阳来!” “珏儿!我是你父皇,你这样说真的好吗?”慕容仁不满的看着慕容玄珏问道,这是亲儿子吧,有这么埋汰自家父亲的吗? 慕容玄珏笑了笑说:“父皇,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对了,父皇皇祖母和母后现在知道我回来了吗?” “我忘了通知你皇祖母和你母后,你回来了!” 闻言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父皇,慕容玄珏哭笑不得的说:“父皇,我明日顶多能再待半日,便要赶回去,现在皇祖母和母后还不知道我回来,父皇,你说皇祖母等会来了会怎么样?”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她们的,这不是一时被这些奏折绊住了脚,忘了使人通知她们了吗!现在怎么办?你皇祖母能念叨死我,快想办法!”慕容仁难掩急躁的说道,对于皇太后,他这个帝王也没招,毕竟要母慈子孝啊! 慕容玄珏无奈的扶额叹息,自家父皇现在是越来越不讲究了,只好说道:“就说我上午才秘密入宫,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父皇密谈? 现在刚商讨完? 便去请皇祖母和母后了!” 帝王身边的贴身宫人很有眼色的使了一礼快速的离开,要瞒着太子回长安的消息? 还要让皇太后和皇后来宸阳宫? 秘密的与太子相见,不能透出一丝风声? 这差事可不太好办呢! “父皇,李内侍现在年纪也不小了? 这么些年还真是辛苦他了。”看着宫人离开的背影? 慕容玄珏感叹了一句。 慕容仁也是有些感慨的说:“他这些年确实不容易,光是应付你皇祖母这一件事差事上,就让他为难不少,我本想着让他早点休息几年? 但他不愿意? 罢了,由他去吧!” “他不过是不放心别人伺候父皇,怕别人没那么尽心罢了,父皇就顺着他的心意吧,李内侍对父皇和小皇叔来说? 毕竟不同于他人。”慕容玄珏轻轻的说道,当年因为小皇叔赐婚一事引起的内宫丑闻? 若不是李内侍当年忠心护主,不说小皇叔便是父皇也会一起遭了算计? 真要是如此,那可真是皇家最大的丑闻? 可比当年皇祖父一事了! 慕容仁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半响才说:“我知他心意? 也同意了若是到了那一天,让他随侍皇陵!” “有时候我都觉得可笑,血脉相连的亲人恨不得把你置于死地,反而是身边侍候的人,哪怕身份再低微,却是能为你豁出命去,父皇,你说我们皇室怎么就那么异于常人呢!”慕容玄珏想着李内侍的忠心,有些不舒服的说道。 李内侍一个内廷宫人,净身入宫的时候是个乞儿,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怕是当年入宫为的也不过是能活下去,可是后来为了主子竟然差点以命换命的救了一个帝王一个亲王,为的也不过是跟了一个好主子,并不是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生前身后名,毕竟他一个宫廷内侍无亲无友无牵无挂的,求得那些也没有用! 慕容仁看着慕容玄珏脸上自嘲的笑容,叹了一口气说:“珏儿,我们身为皇室中人!得到的多,相对的失去的也不会少,每一个人要的东西不一样,看人看事的方式也不会一样,自然行事品行也大不相同,生在皇家,注定身不由己,我也知道大多数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特别是我皇家子弟,但是珏儿,你做得很好!” “父皇,你不用夸赞儿臣,儿臣只是不想做真正的孤家寡人,我生来便是大燕皇室嫡子,幼时便入主东宫,我父母双全,备受宠爱,兄弟姐妹无数,凭什么以后我要称孤道寡,做什么孤家寡人,既然我生来尊贵,龙子凤孙天潢贵胄,那我想要一段真正的兄友弟恭兄弟情深怎么了!” 慕容玄珏手扶案桌,目光如炬的看着慕容仁,认真坚定的说道,他自幼饱读史书,史书那些所谓的帝王,称孤道寡,皇权富贵,可惜一辈子都没有感受过信任和被人信任,他凭什么要学那些古人,他父皇虽然不能说是千古明君,可是在处理亲人之间的感情这一块倒是特别值得他学习! 慕容仁看着慕容玄珏,无奈的笑了笑说:“珏儿,想作什么便去做什么吧,你看人的眼光向来很好,我也相信你小皇叔教养出来的昭阳不会让你失望,以后你们兄弟相互信任永保我大燕江山稳固,这是父皇最希望看到的!” “嗯,昭阳确实很好,晋王叔家得十七兄长也还不错,不及昭阳聪慧,也不及昭阳机敏,但是他是我们皇家难得的淳善宽厚之人,对昭阳也好,对我也好,向来支持我和昭阳,只是在私事上,还真有点兄长的味道!”慕容玄珏也不想说那些不高兴的事情,便由着性子说一些他和慕容昭阳以及慕容博文之间的趣事。 果然慕容仁很感兴趣的开口问道:“真的,他对你和昭阳的私事很上心,你们一个太子一个亲王世子,他一个郡王世子真的像一个兄长一样管着你们?” “当初刚开始组建骑兵时很难,简直无处下手,我也好,十七哥也好都对军队一事一无所知,那些世家子弟更是指望不上,昭阳再是聪慧,也就一个人,其他人我们也不敢付出信任,昭阳观察了一段时间,十七哥才入了昭阳的眼,那时在外面也没有那么多计较,我们本来就是堂兄弟,我便说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些繁文缛节坏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