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城-《我就是这般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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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们仍旧非常满足,因为里面有油星儿,运气好的,还能从菜里找出一块肉来,这让多日不见油星儿的他们,恨不得揣在兜里,每顿饭的时候才摸出来舔一口。

    窝窝头做得很粗糙,稠粥也是用陈米煮的,不过没有异味,吃进肚子还是热的。

    班婳见朝廷军蹲在地上,捧着大粗碗吃得津津有味,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虽然与这些士兵们打成一片,但是这些吃食她却咽不下去,粥勉强能喝几口,尤其是这吃着卡喉咙的窝窝头,她尝了一次,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主公!将军!有用饭的士兵发现他们,纷纷起身行礼。

    都好好吃饭,班婳板着脸道,谁也不许起来行礼,再敢起来我就把你们拉到台子上去踹屁股!

    将士们哄堂大笑,不过有了这句话以后,他们确实放得更开了,一边偷偷扒拉碗里的粥,一边偷偷看班婳与容瑕。

    容瑕早就知道班婳平日里与将士是如何相处的,在与普通士兵的相处方式上,容瑕自认比不上班婳有魅力。听到班婳说这么粗俗的话,容瑕也没有什么不适应,他刚开始听见的时候,还有些震惊,现在早已经习以为常。

    更何况士兵们也更适合这种交流方式,他也就不去对婳婳的做法指手画脚了。

    在军营中,婳婳不太管他如何与谋臣相处,他也不会干涉婳婳的行为做事,这是他们对彼此的尊重。

    容家军放得开,朝廷军就有些束手束脚了,见班婳与容瑕走过来,他们捧着碗一时间不知道该站起来,还是继续埋头苦吃。

    今天一大早醒来,他们就像被蚂蚱一样捆在了一起,外面全被叛军围了起来,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被带了过来。

    一万多人,明明很多人没有被捆绑,也老老实实地被带了过来,老实得让容家军的将士们都有些心疼。

    所有人都一样,该吃饭的好好吃饭,容瑕见朝廷军畏缩麻木地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我与主公只是过来看看大伙儿吃得如何。

    将军,火头军的头头嬉皮笑凑了过来,咱们的伙食虽然比不上自家做的味道好,但绝对管饱,您放心。

    能管饱就好。班婳满意地转头,看向容瑕,主公可还要看看?

    罢了,我们若是在这里,他们也不用好好用饭,容瑕拱手道,各位将士们辛苦了,我容某无以为报,只能以礼相谢。说完,对着全体将士行了一个深深地揖礼。

    主公!这些耿直地汉子们红了眼眶,我等誓死为百姓而战,誓死为主公而战!

    呼声震天,这是一群热血汉子的坚持。

    朝廷军怔怔地看着这些人,不知道是被这吼声吓住了,还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迷茫。

    军营很大,总共分了几个大营区,容瑕与班婳依次走了一遍后,班婳才觉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她骑在马背上,你让人迷惑了长青王的视线,是准备从后面突击?

    知我者婳婳也,容瑕点头道,长青王是个极其自负的人,也是一个十分多疑的人。

    也是一个自以为了解你的人?班婳补充道,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长青王府中那只被拧断脖子的八哥,你说究竟是谁教八哥说的那句话?

    是谁教的已经不重要,容瑕看得很透彻,重要的是,长青王有意让你们看到这件事。

    看到的人越多,就越显得他无辜,尤其是看到的还是班婳与班恒,这对忠于云庆帝的姐弟。

    班婳忽然想起,当时外面确实有一些关于长青王的传言,长青王这么做,或许是以退为进,让云庆帝相信,有很多人再针对他,他是无辜的受害者。

    当觉得一个人可疑的时候,就觉得他处处可疑。班婳又想起前年秋猎时,她与蒋洛再猎场发生争执,最后长青王斥责了蒋洛两句,当时蒋洛没有反驳,那时候她只以为蒋洛在长辈面前有几分收敛,现在却觉得那不是对长辈尊敬,而是因为长青王是他背后的支持者。

    长青王选择在背后支持蒋洛,恐怕也不是因为他看重蒋洛,而是蒋洛脑子不灵光好糊弄,长青王野心勃勃。

    真没想到,长青王竟然也会是这样的人,班婳与长青王私交虽然不多,但一开始她对长青王的印象很不错,看来我的眼光不好,识人不明。

    谁说你眼光不好,你连我都找着了,这多好的眼光?容瑕一本正经道,这话我可不同意。

    这个时候还不忘夸自己,真是不要脸皮,班婳白了他一眼,拍了马儿屁股一样,让马儿跑得更快。容瑕赶紧跟上,总算在临时府邸前追上了。

    现在早过了午时,护卫把两人的饭菜端了上来,班婳端起碗就吃,倒也没有挑挑拣拣。

    婳婳,让你受苦了。

    一刻钟后,容瑕看着班婳空荡荡地碗里,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知道我辛苦,以后就对我好点,班婳端起凉茶漱了口,擦干净嘴角道,我们准备什么时候拔营?

    现在青松县被他们牢牢控制,除了他们想让长青王知道的消息,其他消息一概传不出去。也许这个时候的长青王还在永州的河边打着消耗战,全然不知容瑕已经带了大部分将士来了青松县。

    明天的天气好,宜出行。容瑕转头看着班婳,不过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说。班婳把头盔放到一边,身上沉重的铠甲也脱了下来,束发的头冠一取,一头青丝便披散了下来,她整个人就像只慵懒的猫,没有骨头似的趴在榻上。

    容瑕的视线忍不住往她身上溜,可是想到自己要说什么以后,又严肃起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以身试险,我会很担心的。

    嗯?班婳睁大眼,你是指昨天的事情?

    容瑕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语重心长道,没有什么计划是万无一失,若是其中哪一环出了问题,后果都是我不敢去想的。

    你想到哪儿去了,朝廷军这边好几个将领都曾是班家的旧部,我就算被他们抓住了,他们也不会为难我,班婳满不在乎道,朝廷军跟个筛子似的,能有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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